被人欺负了去。
燕承瑶却是不知道她这番心思,只道母皇“童真未泯”,遂哈哈地笑着,手舞足蹈地跑进宫女队中,弯腰裹了一团雪,扬臂掷向殷玉瑶。
殷玉瑶侧身一闪,便将那雪团抓住,闪电般又掷了回去,刚好砸在燕承瑶的胸膛上,顿时散作一团篷飞的雪末儿。
“母皇!你好厉害啊!”燕承瑶夸张地大叫着,再不客气,俯身又捏了两个雪球,扔向殷玉瑶,口内再次招呼道,“丫头们,愣着做什么?都上啊!”
见公主和女皇兴趣如此浓烈,宫女们也放开了胆子,各自抓起一团团雪,捏成雪球儿,扔向殷玉瑶。
一时间,空中雪色飞扬,欢乐的笑声如轻灵的鸟儿般,穿透冷泌空气直上云霄,就连侍立的乔言看了,也不禁咧着嘴直乐嗬儿。
可无论燕承瑶一干人如何攻击,殷玉瑶却始终占据着上风,反是她们自己,一个个满头满脸,罩了一身碎雪。
最后,筋疲力竭的燕承瑶,耍赖似地往地上一蹲,口中喘着粗气道:“不干了,不干了!母皇,儿臣认输!儿臣投降!”
其实,殷玉瑶自己也有些倦乏了,遂住了手,立定身形道:“瑶儿,看你这身手,比你哥哥可是差了一大截儿。”
“当然了,”燕承瑶站起身来,不满地嘟起嘴,“谁让殷统领偏心,每次只给宇哥哥开小灶,指点我的,都是简单的防身之术。”
“是吗?”殷玉瑶一愣,“那你为什么不向他说出自己真实的想法呢?”
“我说了,”燕承瑶的嘴撅得老高,“可他每次总说――”
“说什么?”
燕承瑶却闭了嘴,神情变得有些古怪。
“你怎么不说了?”
“我――”燕承瑶还是不说话,反而拿眼去瞧乔言,乔言是何等精明的人,一见她的神情,立即招呼着所有宫女,呼啦啦退下,单留下她们母女两人。
“殷统领说,一个女人如果太要强,辛苦的只是自己。”
“……”
梅园里刹那静寂,只听见枝头雪团儿偶尔落地的轻响。
半晌,殷玉瑶转头,拖着长长的凤袍往外走,燕承瑶追上来,攀扯住她的衣袖:“母皇……”
“我没事。”殷玉瑶安抚地轻轻拍拍她的手背,心里却有一股子酸涩,淡淡地漾开。
也许,只有在这样的时刻,她才肯稍稍松懈心防,露出女子天性柔弱的一面。
阿恒,阿恒,你说得没有错啊,一个女子如果太要强,辛苦的只是自己……可我,是太要强么?
“母皇,”此时的燕承瑶,全然收敛了那份跳脱的任性,又变成她母亲的贴心小棉袄,“不过天下人,会永远记得母皇的丰功伟绩,母皇,您实在比这天下的女人,都更出色呢……”
“我宁可不出色……”殷玉瑶却怅然若失地低喃了一声――倘若他还在,她从来不介意卸下这一身的坚强,收了那分分争夺,寸寸算计的心智,也收了所谓的“雄心壮志”。
女人啊,女人啊,或许每一个女人,都更宁愿被男人保护、呵护、疼宠,而不是孤单地去面对狂风暴雨,骇浪惊天吧。
可是当那个能够保护你的男人不在了,你却必须昂起自己的头颅,坚强地面对所有的一切!
试想当初,倘若她不依照殷玉恒所言,迅速接过权利,镇压各方隐存的变乱,岂有今日的煌煌大燕?
若不能护住这个国,她将何处容身?她的儿女们,又能往哪里容身?而燕煌曦远游的龙魂,又岂能安息?
情势所逼!情势所逼!情势所逼!
却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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