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皇上,昨夜寅时,收到流枫国千里加急递进的国书。”
“千里加急?”殷玉瑶面色微变,“呈上来。”
待到国书呈上,殷玉瑶只看了一眼,神色遽变,众臣们的心顿时悬了起来,尤其是单延仁,只感觉一座泰山硬生生压下,似乎整个大殿都阴暗下来。
“退朝。”殷玉瑶一言未发,蓦地站起身来,袍袖扫过案面,将一方玉砚拂落在地,跌成两半,她却没有多看一眼,调头便朝内殿的方向而去,显然神智已乱。
单延仁心中忧虑更甚,欲递牌子进内宫问个究竟,可又恐殷玉瑶责他迁延,故此只是呆愣地站在丹墀下,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单大人,”不提防一道冷嗖嗖的声音在旁侧响起,单延仁转头,却见乔言正拿腔拿势,酸眉酸眼地看着自己,他顿时反感不已,却仍然捺着性子道,“乔总管。”
“单大人,”乔言并不知殷玉瑶曾有密旨与他,只觉得他今日之神情与往昔大为不同,很有几分落魄模样,故而忍不住要过来讥刺一番,“这人都走光了,单大人怎么不挪窝呢?”
“本官去与不去,与你何干?”虽说曾经迭遭打击,可单延仁骨子里的那股傲性,始终难消,当下便梗着脖子道。
乔言自升任内宫总管以来,头一年还甚为谨慎,在外官们面前也一派谦和,但无论什么人,但凡身份变迁之后,周围阿谀奉承,刻意讨好的人便自然会多起来,天长日久,乔言原本的小心翼翼,也渐渐变成志得意满,对于那些不肯趋奉自己的外官,就总难免横挑鼻子竖挑眼。
尤其是单延仁。
他无法忘记,在明泰殿门,他是如何喝斥自己,又是如何将自己推倒在地。
这口恶气,他一直压在心头,现在是越积越郁,已经到了不得不发作之势。
可他到底忌惮着单延仁的身份,更忌惮着殷玉瑶的凤威,除了拿几句风凉话来扎扎这位刚正的大臣,他也确实没有更高明的招儿。
“来人!”乔言甩着手中拂尘,忽然一声高喊,“把这地儿给本总管好好擦一擦,看都脏成什么样子了!”
立即,两名小宫侍跑过来,手拿毛绒抹布,对着单延仁连连点头哈腰:“单大人,请您挪一挪,奴才们好办事儿。”
若是往日,遇着这等小事,单延仁断不会计较,至多忍一口气,丢手走开,可是今番,他一则担忧着殷玉瑶,二则心里不知道为什么特别地烦躁,正想寻个由头儿发作,偏这乔言又往枪口上撞,两头儿一夹,单延仁心中邪火突突直往上蹿,当下将腰一挺,打雷似地喊道:“这是我大燕国的朝堂,本官站不得,谁站得?难道是你这起宵小之辈吗?”
听得这话,乔言的脸顿时白了,两条眉毛往上一挑,眼里梭梭直往外飞刀子:“单大人,这话你可得说明白了?谁是宵小之辈?”
单延仁冷笑:“本官不曾指名,更不曾道姓,谁宵小谁心里清楚。”
说罢,抬起脚儿便走,将乔言生生撂在当地。
乔言脸青白黑,拿起手来,朝两名小宫侍脸上“啪啪”打了两个耳刮子,这才骂骂咧咧地去了,挨打的小宫侍自是不敢吱声儿,忍着气弯下腰去,将单延仁站过的地方细细擦了又擦。
出宫门后,单延仁被风一吹,顿时清醒了不少,仍是往吏部衙署而去。
进得吏部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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