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爷爷面前,寰儿绝无半句虚言!”
“好!好!好!”君至傲目露欣慰之色,身形一晃,已然消失无踪,而小承寰的面前,却多出两本书,一本医书,一本《帝王心鉴》。
自那日后,小承寰每日睁眼,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跪在大青石上,反复研读两本书册,半载之后,便将两本书背得滚瓜烂熟,一年之后,随着君至傲再度远游天下,每逢事端,君至傲均令他自决,无论他是要救人,还是要管闲事,都不再刻意阻拦。
两个月前,君爷爷又将他引入荒人烟的大漠,说是要借世间最艰苦的环境,磨练他的意志,他虽不甚明白,君爷爷要自己学这些的目的,不过他仍然乖乖地照做,一是出于对君爷爷的祟拜,还有便是他自己心中一种强烈的渴望和追求。
他希望看到更广大的世界,他希望自己能够变得更加出色,他希望解透生命里遇到的一切困惑,至于最真诚的那个愿望,他到现在,还没弄明白是什么,或许,只有当他回到那个完全属于他的地方,才能启迪他心中最后那一部分,沉睡的力量……
落日昏黄,大漠无垠,一老一小两个人,越走越远,越走越远……
……
阴暗潮湿的地牢,殷玉瑶只身一人,慢慢地拾级下行。
常年不见阳光的石壁上,长满青苔,甚至有不少地方,冒出一咕噜一咕噜的蘑菇,空气中弥漫着难闻的霉味儿,殷玉瑶不由微微蹙起眉头。
越往深处行进,眼前的景象越发昏暗,只有借助墙上灯台里微弱的烛光,方能隐约看清四周的一切。
终于,她停下了脚步,转头朝铁栅栏里看去。
已经发黑霉变的稻草七零八落地铺了一地,最里边伏着团灰白色的物事。
殷玉瑶不由轻轻叹息了一声,抬手叩响锈迹斑斑的铁栏杆。
那团物事慢慢地蠕动起来,从中慢慢竖起个毛发篷乱的脑袋,面上两只眼睛昏暗而黄浊,好半晌才凝聚起一点残光。
挪动双腿,趴在地上膝行,囚犯慢慢靠近铁栏杆,瞧清殷玉瑶的面容后,嘴唇一咧,眼里滚出两串混浊的泪水:
“皇――上――”
见他落得这么个情形儿,殷玉瑶心中也是一颤,却不得不收起怜悯之色,硬着心肠道:“你还是不肯说么?”
囚犯眸中的亮光弱了下去,伸出舌头舔舔干裂的嘴唇:“该说的,奴才都说了……皇上若不信,只管赐死奴才吧!”
“唰”地一声,殷玉瑶站起身来,面色陡然转寒:“你倒是想图个痛快,朕偏不让你如愿!安宏慎,你打小儿起,服侍英圣皇上,这些日子朕细细思之,无论是朕,还是英圣皇上,都绝无半点对不起你之处,你倒是说说,是为了什么,暗地里鼓捣那么些玄虚?最初是用带毒的信函离间辰王与英圣皇上,后又与夏明风、许紫苓勾结,与其方便,让其随意出入宫禁,以致酿成惊天祸端?你说啊!”
安宏慎却闭上了双眼,露出视死如归的神情,无论殷玉瑶说什么,不肯再言语一字半句。
又是这样!
殷玉瑶心中怒火高炽,双手十指猛然攥紧――其实这些日子以来,她也发现,随着权力地位的慢慢稳固,她心中那股浅抑的杀伐之气越来越炽烈,宫人们犯错,轻则刑责,重则驱赶出宫,令其自生自灭,她也知道这样不妥,故而每日夜间观书习字,强令自己修身养性,还算能够控制心底那股子邪火。
可是这个安宏慎,真的太不识好歹!夏明风发起的那场惊变,已经过去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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