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2-06-29
京官考绩意外地中止了。
对于“述折”一事,殷玉瑶也表现出难得的宽容,满京里的官员,竟然没有一人,因此受到责罚,每个人还是呆在原来该呆的地方,吃着自己那份奉禄。
大小官员们都不禁飘飘然起来,放松了心中的警惕――人,都是这样,只要得了一点甜头,很容易把那些不该忘记的事,统统抛诸脑后,只沉浸在眼前显而易见的欢乐之中。
韩元仪府前的车马走得更勤了,人们交相称赞这位尚书大人高人一等的智慧,更有人刻意巴结讨好,向他打听下一步动向。
韩元仪本是个极其沉稳之人,然而在这样一波接一波的热浪冲击下,也不免失了自持,生出些许骄狂来,连带着府中下人,每出府门时,下巴都高高地往天上翘着,显出尊贵和骄傲来。
却不知所有的一切,均被殷玉恒安插在府外的暗探尽收眼底。
如此过了十来日,仍不见“宫中之人”与韩元仪接头,殷玉恒心中不由有些焦躁,就在他琢磨着是否另作安排时,转机出现了。
是夜月黑风高,空中压着极阴沉的云,街道两旁的树叶子被刮得呼啦啦直响,那条从重重屋脊上掠过的黑影,来得极其迅速,还是被殷玉恒安排下的人给瞅见了,当即一行盯紧韩府,一行给殷玉恒发出消息。
等殷玉恒赶到时,整个韩府却鸦雀无声,仿佛所有的人都睡下了,为免打草惊蛇,殷玉恒并未潜入府院细查,只掩在墙根儿下,细听着里边的动静。
韩府书房。
再次看到黑衣人,韩元仪已经没有了那份慌张,举止神情间反生出股子镇静来,坦坦然道:“尊驾的计谋现下是用不上了,皇帝自顾不暇,看样子,根本分不出手来,与大小近千京官清算前帐……”
“韩大人以为,危险已经过去了?”黑衣人一声冷笑,掩在面巾下的利眸像冰一样冷。
韩元仪闻言不由一怔,收敛声息,不说话了。
拉开一张椅子,黑衣人在桌边坐了下来,方不紧不慢地道:“想不到,你韩大人一世聪明,却被个女人小小一记花招便蒙混了过去。”
“你这话什么意思?”韩元仪心中恼怒,面色赤胀。
“殷玉瑶留着你,不过是为了放长线钓大鱼,等大鱼上了钩,你这线该如何处置,还是如何处置。”
“放长线?钓大鱼?”韩元仪目光一凛,直觉自己像是硬生生吞了坨生姜进腹中,呛得满鼻子辛辣。
“不错,你聪明,殷玉瑶也不傻,她早看出你近日所施所为,必是有人策谋,放着你不动,就是为了引出那策谋之人来。”
“那,那不是就是你么?”韩元仪面现怔愣。
“不错,”黑衣人微微点头,眸中露出丝诡异的笑,“所以,本座要你做两件事。”
一听又要做事,韩元仪的眉头顿时高高皱起――以他的聪明,却连番被对方摆弄,心中早已万分地不乐意,但因着需要对方及时透出宫内消息,不得不与之周旋,但脸上仍是忍不住带出几丝不满来。
却听黑衣人淡淡道:“话先放在这儿,至于做与不做,全凭韩大人自愿,本座绝不勉强,本座只是想提醒韩大人一句――若本座久谋之事难成,韩大人只怕也得不着甚好结局――葛新之死……”
“你说吧。”不待黑衣人把话说完,韩元仪已经气咻咻地打断了他的话头――葛新之死,实是搁在他心中的一块大石头,他深知,以殷玉瑶对葛新的器重,以葛新在京中年轻官员、士子心中的声望,一旦查出他是幕后主使,只怕他韩元仪就是引颈伏诛,也难逃死后千夫所斥。
既然已经被对方拖下水,也只能咬牙发狠,继续到底了。
见他已然明白,黑衣人眸中方浮出一丝笑,淡淡道:“第一,去天牢探视安宏慎;第二,上折子弹劾单延仁。”
“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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