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2-06-06
殷玉瑶接过了折子。
却并没有立即打开细看,而是轻声言道:“蒋爱卿,你先退下吧。”
“是。”长长吁出一口气,蒋坤河的面容却是松了――无论如何,他只能做到这一步,至于“天意”如何,混不是他能够把握的。
直到殷玉瑶转身离去,蒋坤河方从地上站起,擦了把额上冷汗,有些魂不守舍地往外走。
“蒋大人!”万啸海追上前,拉住他的袖子,眸中满是疑色,“你那――是什么折子?”
蒋坤河转头看看他,唇边浮出几许模棱两可的混沌笑意:“问路石。”
“问路石?”万啸海恍然,一愣神间,蒋坤河已然挣脱他的手,飘飘摇摇地去了。
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身影,万啸海心中浮起极其不妙的感觉,但到底是哪里不妙,他一时间又说不上来,总之就是那种无从琢磨,且厮缠于心久久不下的烦乱。
明泰殿。
稍作歇息,又饮下杯参茶后,殷玉瑶打开了蒋坤河的奏折,映入眼帘的五个字,让她不由一愣,及至细看下去,眸中不由浮出浓浓的怒色,最后重重一掌拍在案上!
“娘娘!”闻得响动,安宏慎小跑步奔进。
“无事,”殷玉瑶摆摆手,继而又道,“你去集贤馆,召葛新前来。”
“是。”安宏慎领命而去。
半个时辰后,葛新仍旧穿着一身简朴的布衣,进了明泰殿,在御案前跪下:“微臣参见皇后娘娘。”
“葛爱卿请起。”殷玉瑶示意他平身,尔后将奏折递向他,“你且看看这个。”
葛新移步近前,接过奏折,仔细阅罢,沉吟不语。
“葛大人有何看法?”
“娘娘呢?”葛新并不曾说出自己的主见,反问道。
“此疏字字句句,写得甚为恳切,看得出来,蒋坤河确实有悔过之心,只是他所犯之罪,实难容恕,故而本宫想,将他削权罢职,迁往外任。”
葛新听罢不语,显见得并不赞同。
“怎么?”殷玉瑶凤眉微微拧起,“你是觉着太轻了?”
“不,”葛新缓缓摇头,“这件事,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样简单。”
“哦?”殷玉瑶挺直后背,脸上满是“愿闻其详”的表情。
“蒋坤河上这封奏折,实乃投石问路之策。”葛新毕竟老辣,一眼便看出蒋坤河的用心所在。
“如何投石问路?”殷玉瑶眸光凛凛地看着他。
“其实朝中想投石问路的,并不止蒋坤河一人,”既然已经扯开了话题,葛新索性不再绕弯子,“自娘娘辅政以来,便一直有心于整饬吏治,这已经是众所周知之事,而今皇上虽回宫,却一直不露面儿,而娘娘高坐龙椅,手执权柄,朝中大臣,凡有劣迹者,莫不心中惴惴,但――”
“但又什么?”殷玉瑶眸色陡寒,加重语气追问道。
“但又想着,娘娘只是一女子,于权谋机锋上,始终输皇上一筹,有这个想头儿,却未必有这个胆魄――先时皇上排清流弊,全是以刚决手段捕垫前路,对于撞上刀锋的官吏,从不手软,但也没有向京官下手,可见心中仍然有所顾忌,一怕国内生变;二怕给他国可趁之机;三也是因为边事不稳,所以虽计划多时,却未曾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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