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司其职,一个时辰后,万爱卿明泰殿独对。”
“微臣告退。”
“臣等告退。”
文武百官鱼贯出殿,而殷玉瑶自乾元大殿侧门退出,取道明泰殿。
“安公公。”在明泰殿外,殷玉瑶停下脚步,转头看着身后的安宏慎。
“奴才在。”安宏慎略欠着身子,垂眉答道。
“你去集贤馆,召单延仁即刻来见本宫,再去逐凤将军府看看,若贺兰靖已经回转,召他与陈国瑞一同入宫。”
“是。”安宏慎点头答应,旋即转身而去。
殷玉瑶这才提步进殿,行至御案后侧身坐下,头部斜枕着椅背,抬起纤长手指,揉了揉眉心――这个动作,是以前燕煌曦遇到烦扰的下意识表现,不知不觉间,她也习得了。
鼻息之间,隐隐闻得龙涎香的气息,仿佛他还在身边,张开双臂,轻轻地拥着她,哪怕没有一字半句的甜言蜜语,哪怕他心中想着别的事情,但只要两个人在一起,她的心总是安定的,就像一片风中飘絮,扎下固实的根来。
可是他,却那么匆促地走了。
将这满殿的清寂留给了她,纵然富贵荣华依旧,可是她所品尝到的,却只有深浓的苦涩。
“娘娘……”一声轻唤蓦地响起,打破沉寂。
殷玉瑶睁开眼。
“单延仁。”
“小民在。”
“本宫,想委派你一件差事。”
“娘娘若有命,小民无所不从。”
“本宫要你去兵部,主持所有钱粮征调事宜。”
单延仁一怔:“这个……小民资历尚浅,恐不能服众。”
“有理,”殷玉瑶点头,“那么,就先从微末处着手吧。”
“嗯?”单延仁抬头看她,眸中闪过丝不解。
“少时兵部尚书万啸海会送帐薄过来,你帮着本宫看看,理出个眉目来,再则,你也可以替本宫想想,当前最重之事,乃是什么。”
“是,小民领命。”单延仁躬身答道。
“嗯,”殷玉瑶点点头,“即如此,你便先去侧殿歇息,稍后本宫再传你。”
单延仁敛衣施礼,侧着身子退下。
“娘娘。”
又两名威武男子步入,长身立于案前。
看着他们,殷玉瑶眸中不由闪过丝感慨――十一年了,他们跟着她,离乡背井,却始终忠心耿耿,未改初衷。
很多时候,她对他们的信任,甚至超过了燕煌曦手下的那批大臣。
因为,他们效忠的对象,至始至终,都只有她一个。
在他们眼里,她,等同于那个曾经带领他们出生入死的女子,流枫长公主,赫连毓婷。
凤戒在,护凤军便在,六十万流枫士卒的军心便在。
虽说十年时间里,有不少护凤军或战死,或退役,但也不断有年轻的力量加入进来,一则是出于对殷玉瑶的敬慕,二则,和殷玉恒一样,为了生存,为了前途,也为了心中的那丝希望。
殷玉瑶曾有命,凡新加入护凤军的年轻男子,必须是寒门出身,她愿意给他们一个机会,一个建功立业,大展男儿雄风的机会,却不想这一决策,最终造就一支,全身心效命于她的武装力量。
天下间其他的男人,或者多多少少,对她存有偏见,天下间其他的男人,或者都有一种,想将她从高处拉下去的,难以形容的心理,而唯有这六十万男儿,用他们的热血忠诚,护卫着她,护卫着她的孩子,进而护卫着整个大燕国。
在他们心中,她不仅是精神偶像,也是一种光明的象征,爱的象征,正义的象征。
正因为如此,他们可以时刻准备着,为她牺牲一切,付出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