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臣起身,微微仰头,看向那个女人――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已经成为这个偌大国家的主宰,她的肩上,将担负万钧重担,一份并不属于女子的重担。
对于皇帝的安排,众人心中不是没有非议,更多的,是出于对燕煌曦的敬畏,对大燕皇族的敬畏,也是对殷玉瑶本人的,一份尊重。
这个女人,曾经帮助大燕帝王夺取天下;
这个女人,掌握着六十万护凤大军;
这个女人,曾经在金殿之上,当着满朝文武的面,以铁一样的手腕,护卫自己的感情;
这些年来,她辅助燕煌曦,治理民政、刑司,使整个大燕国每年秋决之刑囚大为下降,赢得民间一片赞颂之声……
似乎冥冥之中,连上苍都在成全于她,一次又一次地逃过劫难,一次一次出色地展示着她的才华。
“皇后娘娘,”兵部尚书万啸海出列,“微臣有事启奏。”
“爱卿请讲。”殷玉瑶语气平和而从容,隐隐透着上位者的雍容。
万啸海怔了怔,方才继续言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然此次之役,甚是突然,微臣请娘娘准拨白银两百万两,以作军资。”
众人听闻,均不由齐齐咝了口凉气――两百万两?这――
殷玉瑶也是一怔,却并不曾像普通妇人那般,说一句废话,只是蹙着眉头沉默不语,万啸海偷眼儿瞅着她,眸中隐着丝冷意。
“潘爱卿,”殷玉瑶的目光极缓极慢地从众人脸上扫过,最后看住潘辰仕,“国库现有存银多少?”
“启禀娘娘,”潘辰仕出列,“现有白银七百万两。”
“七百万?”殷玉瑶面色微变,“去岁年末,税银入库三千万两,怎么才刚过去四个月,就只剩七百万了?”
潘辰仕心中咯噔一声响,赶紧屈膝跪倒,口中不紧不慢地道:“是这样的娘娘,四个月间,因洪州战事、溟州雪灾、祁州瘟疫、以及新修各地校舍,共支出两千万两银子,而宫中日用开支,再支出三百万……”
“三百万?”殷玉瑶的目光有些冷,“怎么本宫却瞧不出来,这些银子花去哪里了?”
“这……”潘辰仕窘住,半晌答不出话来,倒不是他说不明白,而是,宫中用度向来是由内宫总管安宏慎负责的,而安宏慎又是燕煌曦跟前的红人,户部纵有质疑,也断断不能扭着皇帝身边的人问个底细究竟――毕竟,这个国家说好说歹,都是燕家的,皇帝要怎么花银子,他们如何管得了?
“万爱卿,”殷玉瑶又转头看向万啸海,“退朝之后,将兵部的钱粮帐薄,并士兵花名册一并呈递至明泰殿。”
万啸海蓦地怔住了――殷玉瑶的这个要求,显然出乎了他的意料,他原以为,只要他呈上请饷的折子,殷玉瑶必然会批准,不管怎么说,在外面浴血厮杀的,可是这个国家的君王,是她最爱的丈夫!
“怎么?”殷玉瑶目光犀利地逼视着他,“没有听到吗?”
“微臣……遵旨。”好半晌过去,万啸海才喃喃答了一句,侧身退下。
“启禀娘娘,微臣有事启奏。”另一名身着赭袍的大臣出列。
殷玉瑶凝目看去,见是吏部尚书陈桀,略坐直身体,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眼下国中各郡,尚缺郡守两百余名,县衙吏员千余名,不知娘娘……”
“张榜求贤,令各州各郡乡望隆厚者暂代之;次以读书之人充任,想来煌煌大燕,要寻出这一千两百名良材,却是不难的。”
“……是。”吏部尚书也退了下去。
“诸位爱卿,可还有事上奏?”殷玉瑶的目光再次从众人脸上扫过。
众臣相顾默然。
“既如此,诸位爱卿先回各部衙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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