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2-05-20
“若授卿以权柄,不知卿当如何将之实而行之?”
半晌,燕煌曦缓缓道出一句话来。
魁似道双眸顿时大亮。
“若皇上授实权于学生,学生当设十项目,于京张榜,京中若有殷实之家,可投进策书,及标银,学生当细考较其实力与德风,而后择定其中三两家,定之为皇商,如之名正则言顺,任其大兴利业,一则可丰民之生计,二则可尽国之物用,三则可增府库税收,使之物富民丰国强……”
众人皆听得呆了,直感振聋发聩,似是不认识面前这人。
其实魁似道身负学养已久,只是苦于进身无门,又怕这套学说提出来太过惊人,故而强压在心中,早已憋闷已久,此时遇着燕煌曦垂问,直抒胸臆的同时,确也激出几分急智,早将那些想不通的关节,打不破的屏障,竟一一摧枯拉朽般破除了,是以说完,连他自己也惊在当场,作声不得,及至要怀疑,刚才说话的那人,到底是不是自己。
却早有有心之士子,拿着笔将他的话一一整理记录下来。
魁似道今日之言语,好似一连串惊雷落下来,砸得众士子们心潮澎湃的同时,襟怀也因此大开,油然生出种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感慨。
“善哉。”殷玉瑶点头轻叹,“卿之设想,果是于国于民有利,大燕国正需要卿这样的人才,不知卿――”
话说到一半,她才察觉自己言止有所失当,赶紧住了口,转头看向燕煌曦,却见他微微笑道:“朕已说过,今日集贤馆之议,只管畅所欲言,皇后但说无妨。”
“不若委魁似道以户部右侍郎之职,令其发挥才智,岂不比闷锁在此处要强?”
燕煌曦不答话,却转头看向魁似道:“卿的意思呢?”
“学生现下……尚不敢从命。”
“为何?”燕煌曦微讶。
“一则,学生的设想虽妙,眼下时机却未见成熟;二则,学生尚需拟出更为详尽的章呈,再制定相应的律令条例,务使尽善尽美,否则一旦推行,若中途半废,反为不美。”
燕煌曦暗暗点头,俯首称善,又言道:“既如此,朕便着集贤馆所有人等,协你共同备治此事,你看如何?”
“学生……”魁似道深吸了一口气,心知此事干系重大,就好似万钧重担一下子沉沉压下来,但仍然挺直后背道,“学生,愿倾毕生之力,助皇上开一代盛世!”
“好!”燕煌曦重重拍掌,竟情不自禁地站起身来,亲自上前将魁似道扶起,眸中绽出久已不见的热切,“朕愿与卿共勉之!”
能令一国之君说出这样的话,该是多么盛隆的荣耀,即使魁似道自小强令自己修身,此际也不禁激动得浑身轻颤,语声里更是带上三分哽咽:“学生,遵旨!”
没想到集贤馆一行,不但解了心中之疑惑,还收了一臂助,燕煌曦心中欢悦异常,当下传谕大赏集贤馆众士子,又道葛新教书得法,着实奖掖一番,这才同着殷玉瑶折回宫中。
明泰殿。
烛火通明。
看着屏风上的《天下御景图》,燕煌曦身凝如山,双眸炯亮。
“明日前往天宇宫,为美人乎?为江山乎?”
很多年以前,碧月湖畔,云衫澹澹的男子,笑语相问。
他慨然以答:“为一酬胸中壮志!”
胸中壮志!
试问天下男儿,哪个胸中,没有一丝问鼎天下的宏念呢?若是没有,又怎配称得上“男儿”两字?
那时,他只知自己有志,却不知这“志”到底是何“志”,直到遇见葛新,遇见魁似道,这些与他“同道”的杰出者,用他们的才智,一点点帮着他完善心中之志,脑海里那副宏伟的蓝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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