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了激烈的争执。
自大燕建国以来,除太祖高宗重军功轻文治外,第三代君王便开始文武并修,所以燕国繁盛,然而由于皇室内部分支太多,故而纷争不断,也曾出现蕃王之乱、地方武装势力割据等情形,直到燕煜翔,方才以极其铁腕的中央集权方式,将地方上的军政、财政、民政统一至皇帝一人手中,外设丞相、六部、御史台、还有枢密院,使得这个庞大的国家按照有理有序的方式开始动作。
然燕煜翔一生功绩,却终是败在后宫之乱上,虽不足为外人道,史书亦无记载,但燕煌曦自己却是清楚的。
十年之前韩贵妃、九州侯二人作乱,扶燕煌暄为帝,国政陷入一片混乱,虽然只有短短半年,但带来的损失也是不可估量的,再则燕煌曦登基之后,政局依然非常不稳定,边患、民变、税苛、天灾……可谓是焦头烂额,他自己亦非从小接受储君教育,才接手这个庞大的国家时,未免显得稚嫩,若非铁黎与洪宇二人,以及朝中能臣倾力辅佐,只怕难有今日之局面。
后来又有了殷玉瑶,她之才干,较之燕煌曦并不逊色,而更显公允,识人、用人、以温和谦冲御下,以仁德慈心治政,该宽时宽,该猛时猛,显出一种浑和自然之风,大有包容天下之姿态,即使是燕煌曦,面对她的才能,也常常暗自惊心。
此际,两人在窗外立定,不由对望向彼此。
是重利提倡经济,还是重义提倡仁德,这的确是个极大的问题。
殷玉瑶竖起两根手指。
燕煌曦心内一动,已然有了主意。
举步走到门边,燕煌曦抬手,叩响紧闭的门扇。
室内的争吵声停止了。
“吱呀”一声,门扇打开,却是葛新,看到屋外的两人,不由一怔,正待曲膝跪下,却被燕煌曦伸手止住:“师者为大,卿不必如此。”
葛新很快收起惊色,侧身退到一旁,恭迎燕煌曦与殷玉瑶入内。
“参见皇上,参见皇后。”
士子们站到座位边跪下,齐齐冲着帝后拜倒。
“爱卿们平身。”燕煌曦脸上难得带着亲和的笑意,“适才朕在外边,听得这里热闹非凡,大家有什么想说的,继续畅所欲言吧。”
皇帝虽开了尊口,但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却不知从何说起,又怕言语上犯了禁忌,招致飞来横祸――虽说言者无罪,但若因清议得罪圣驾,误了将来仕途,却也不是这帮读书人愿意的,毕竟,他们千里迢迢来到浩京,其根本用意,是想谋个出身。
燕煌曦的目光在众人脸上游走一圈,心下明白了两三分,遂言道:“众位爱卿将来都是要进朝廷做官的,难道到了大殿之上,也是这般畏首畏尾吗?既如此,不若回家躬事耕织,何苦读这圣贤之书?既读圣贤之书,便该为国为民效力方是正道,如何却因一己福祸,而置天下百姓于不顾?”
他这一番话,说得众士子大为汗颜,当下便有一白袍青年出列奏道:“皇上所言甚是,学生受教,适才……葛讲学提出经济利民一事,士子们各持己见,故而争论……”
燕煌曦脸上再次绽出微笑:“未知争论之结果如何?”
“相持难下。”
“嗯,”燕煌曦点头,“那么,倡利者,请站左边,倡义者,请站右边。”
士子们衣衫拂动,很快分为两列,殷玉瑶凝眸望去,却见倡利者竟只有三人,而大部分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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