懊恼,暗骂自己多事,当时任他死在王帐里,不就得了?
“不装了?”
那奴岩说出来的话,却往往出乎她意料。
“呃――”容心芷脑海里刹那空白,继而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失误――在仓颉,没有哪个奴婢,敢直呼王子之名,她刚才那一声愤怒的叫喊,却暴露了她自己。
掩无可掩,藏无可藏,容心芷反倒整个冷静下来:“我的确不是奴婢,那又如何?”
“那么,你是谁?琪雅?还是――大燕细作?”那奴岩双手环胸,冷冷吐出一句话来。
容心芷双眸一颤――这个男人,居然比她所以为的要聪明。
“我不会告诉你我是谁,所以现在,你有两个选择。”
“哦?”那奴岩挑起眉,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第一,杀了我;第二,放我走。”容心芷的嗓音,透着微微的泌冷。
那奴岩定定地看着她,目光却愈发地深了。
这样的女人,他生平未见。
冷静、沉着,带着一种视死如归的豁达与不羁,倒是与爽性的仓颉女子,有着几许类似。
“如果我两者都不选呢?”
容心芷抿抿唇,没有答话,眼角余光朝四周睨了睨,在心中细细地计算着,从什么样的角度出击,能够打倒这个男人,抽身离去。
对方却似看出了她的心思,慢悠悠地道:“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什么?”
“这里,”那奴岩转头也往四周看了看,“是荒无人烟的格瑟高原,若没有马匹、粮食、净水和向导,你即使能摆脱我,也只会活活饿死而已。”
只沉默了一瞬,容心芷便凉凉地笑了:“你以为,我怕死吗?”
对上她静如深渊的眸子,那奴岩心神一震――他很难解释,自己此刻看到的,是什么。
一直以来,他都认为,女人是柔弱的,即使仓颉女子,已比中原女子强悍太多,可在他的眼里,还是如路边的小草一般,哪怕一阵风吹来,就能折断。
可是眼前这个女人,却教他感受到一股极其强烈的力量,一股说不出来的,却是绵延无穷的力量,这股力量让她娇小的身子看上去高大了许多,强壮了许多。
他终于决定,不再小看这个女人。
“可是我,并不想你死。”
他这么说,带着少见的诚挚。
“正如你不想看到我死,我亦同样,不想看到你死。”
容心芷愕然。
这样的状况与情形,都绝非她能意料。
“跟我去达雅山吧,”他继续平静地说道,“等我带兵杀回睿格,你如果还是想走,我绝不强留。”
容心芷沉默地看着他,心头升起一个问号――她该相信这个男人吗?该相信这个仅仅只见过两面的男人吗?
这世上很多人,在一起生活了一辈子,彼此之间未必有丝毫的信任,而另一些人,在见面的第一瞬间,就能产生出莫大的信任感。
人与人之间的缘分,本来,就是如此的神秘,和难以琢磨。
没有丝毫的催促,那奴岩反转开了目光,看向远方,口中开始轻轻哼唱一首旷远活泼,且热烈的歌谣:
“金晃晃的阳光洒满大地――期格索――红彤彤的花朵开满山岗――期格索――英俊的阿哥马踏流云――期格索――漂亮的姑娘长发飞扬――相会哟相会哟,且把古老的情歌来唱响――”
……
“我答应你。”容心芷的嗓音有些飘忽,目光也移向别处,故而没有看见,身旁男子眸中,那一闪而过的亮光。
四个人再次踏上征程,临上马背的刹那,容心芷转身走到一旁,面朝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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