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2-05-18
在睿格,分布着大大小小数十座王帐,大部分是仓颉各部各支的首领――仓颉的习俗与大燕等中原大国甚为不同,但凡有能力组织起军队,并拥有一定权威者,即可称王,也就是说,看上去异常“强大”的仓颉,其实从本质上而言,乃是一片散沙。
而左鹰王那奴奔的王帐,无疑是其中最引人瞩目的,无论规格还是气派,都比其他王帐超出很多,颇有几分鹤立鸡群的意味。
此时,易装改容的容心芷,便站在了王帐之外――按照与玄方的约定,她穿着一条灰扑扑的裙子,手里提了个破羊皮袋,脸上是一派傻愣愣的,朴拙牧民女子的表情,任谁打她面前走过,都瞧不出她本是个叱咤风云的女将军。
顷刻,王帐里走出一个留着卷须的半秃头男子,高高地仰着头,神情极其傲慢地扫了她一眼:“跟我来吧。”
紧紧地抓住手中的羊皮袋,容心芷作出副羞涩紧促的模样,跟在男人身后进了王帐。
男子一径将她领到一个小小的格间里,伸手朝地上一指:“从今儿个起,你就歇在这儿,随时听从主子召唤,明白吗?”
“奴婢……明白。”容心芷咬词生硬地答道,却赢来男子一记锋寒眼刀!
容心芷心中一凛,霎时记起自己此次潜入左鹰王王帐的使命,赶紧深深弯下腰去,语气神态无不卑微到极致:“奴婢……谨遵大人所命。”
“嗯。”男子这才点点头,满意地去了。
看着眼前这间空空荡荡的格间,容心芷心中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羊皮袋,从里面摸寻出条皮毡,随意往地上一铺,席地躺下,将两手枕在耳后,眼睛直直地盯着帐顶――她自小在军中长大,非是那起娇生惯养的官家小姐,无论什么样的寒苦,都是咽得下去的,她此时,只是有些茫然,还有些说不出来的辛酸。
“起来起来!”
正睡意朦胧间,小腿上忽然重重挨了一记。
容心芷蓦地睁眼,对上一个粗壮妇人的眼睛。
自她身上透出的寒冽之气,让对方猛然一惊,竟瞬间怔在那里,呆呆说不出一句话来。
意识到自己的失误,容心芷赶紧收敛气息,脸上漾起谦卑的笑,伸手从怀中摸出两小锭银子,塞到妇人手里:“这位阿琴,婢子是新来的,还请阿琴多多照管。”
阿琴――在仓颉语中,乃是对贵族妇女的敬称,普通已婚妇女,皆称之为阿索,这妇人不过王帐中一个小小的管事,见了手中银子,又听容心芷如此唤她,早已是心花怒放,表情便和软了许多,扭了扭腰身道:“外面王爷正在宴客,下人们都去伺候,你且随我来吧。”
容心芷自是不愿做这些不入流之事,但此刻既然身为“奴婢”,便该为奴婢该为之事。
对于这一点,她显然也是清楚的。
当下,容心芷跟在胖妇人身后,出了小格间,穿过一扇扇格门,直至王帐正堂以外――
这王帐,并非像外人所以为,就一个帐篷那样简单,而近乎与中原大国的府第相同,用结实的椽木搭成,顶上盖着厚厚的皮毡子,甚至还有覆盖琉璃晶瓦的,分为前帐、中帐、后帐,前帐乃是王帐之主,起居宴客之所,中帐为帐主的妻女、侍妾所住,后帐是奴仆、杂役们的住地,以及厨房、帐库所在之地。
立在帐门之外,透过挂起的毡帘,容心芷能够十分清晰地看到里面的情形――正堂两边,分列着条案,上面摆满丰盛的菜肴,以及各色美酒,还有穿着艳丽的女子,手持酒壶,在众人间腰肢辗转,用自己年轻的身体,诱惑着每一个男子的感官。
轻轻地,容心芷不由撇了撇唇。
她的容貌虽也不差,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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