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人点头,旋即复出,朗声道:“娘娘有旨,命诸位士子将银碟置于外殿条案之上,留下名号,即回集贤馆。”
众士子讶然,却也不敢多问,一一照做,鱼贯出殿而去。
及至殿门阖拢,殷玉瑶方才从屏风后走出,携着小承宇行至外殿,沿着条案逐一看去。
“这个,这个――”殷玉瑶随手指点,即有宫人上前,将她点出的银碟撒下,最后只留下四碟,颇为醒目地放在那儿。
“记下各碟名号,去集贤馆调此四人的档案来。”殷玉瑶温声吩咐道。
“是。”宫人应声,自去办理。
殷玉瑶这才微微俯头,看向正拉着自己裙裾不住摇晃的小承宇。
“母亲,您将圣人书中的典故,皆用器物替代,还要他们去寻相对之物作答,那起庸人,多不明白母后的苦心,竟是答不上来呢。”
“呵,”殷玉瑶轻笑,疼庞地摸摸小承宇的脑袋,“那宇儿又是如何知晓,何为圣人之书?何为典故?”
“是父皇教孩儿的。”小承宇眨巴眨巴眼,“每次承宇去明泰殿看父皇,父皇都会带孩儿进藏书楼,那里放着好多圣人之书,父皇还教孩儿说,将来孩儿把它们都读通了,便能帮助皇兄守家卫国……”
“他,他真这么说?”殷玉瑶心中一阵酸楚,恰恰走到御花园甬道的分叉处,不由转头往明泰殿的方向看了一眼――五天了,她已经有五天,不曾见过他。
可她却没有问,可没有找人打探。
他不会无缘无故“失踪”,凭白惹她担心,倘若他无缘无故失踪,应该是去了,他该去的地方。
夜幕垂落。
宫灯亮起。
哄一双儿女睡下,殷玉瑶方起了身,令两名小宫女提着纱灯,往勤思殿而去。
依然是端坐于屏风后,稍顷,早已侯在侧殿的青衣男子,徐徐步入,在屏风外曲膝跪下:“学生,参见皇后娘娘。”
“平身吧。”
单陇义再次起身时,却见面前椅中,端端正正地坐了一人,玉面桃腮,瑶鼻芳唇,清浅如画的眉目间,流溢着几丝春风般的温情。
一丝惊颤从他眼中急速掠过,复归淡然。
“娘娘。”单陇义低了头,两眼只看着地面。
殷玉瑶暗暗点头,对他的好感又增数分。
“单陇义,”殷玉瑶开了口,字字清晰,“本宫想委你一件差使,不知你可愿为之?”
“娘娘若有驱驰,学生无有不从。”
“好,”殷玉瑶颔首,“不知你,可否去过涪陵郡?”
单陇义双眼仍只看着地面:“去过。”
“可有何观感。”
“民生,困苦。”
未料单陇义的回答,却大大出乎殷玉瑶意料。
她娥眉不由一掀,双眼微凝:“如何困苦法?你且细细说来。”
单陇义微一抬头,眼角余风似飞快地扫了她一眼,方才不疾不徐地道:“福陵位于燕云湖之北,本极富庶之地,物产丰饶,然官府税苛甚重,无论渔户、织户、农户、商户,每日所得收益,十中三成为税,再加官府每以名目盘剥,如何不困苦?”
殷玉瑶暗暗惊心――她协理朝政已有数年,从不曾听燕煌曦提及此事,福陵虽说曾是泰亲王的封地,然自泰亲王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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