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没有用的。
怕,是懦夫的行为!
她不能怕!
唯有――拼死一搏!
看着面前神情坚毅,坚毅得近乎冰冷的女子,赫连毓婷悄悄地向后退了一步,她知道,已经不需要自己再多说什么。
无数手执火把的大汉从树林中奔出,团团将殷玉瑶围住。
那弱质纤纤的女子,却全无惧色,手执金簪,昂然以对。
“杀人者,必偿命!”为首的大汉叫嚣着,“一起上!杀了她,为少爷报仇!”
木棒、铁棍、钢刀、长剑,齐齐往殷玉瑶脸上、身上招呼去。
殷玉瑶闭了闭眼。
再睁开时,那眼里已经没有了任何情绪,只剩雪冷。
“一!”
“二!”
“三!”
……
冷湛的数字,从殷殷红唇间吐出。
六招。
只六招。
所有的人都倒了下去。
颈部之上,一道血痕斑驳。
“啪啪啪!”鼓掌的声音从旁侧传来,赫连毓婷微笑着步出,“果然是身手不凡,呃,你叫什么名字?”
“燕姬!”
面无表情,殷玉瑶吐出两个字。
赫连毓婷眼珠子一转:“就是那个一曲万金,唱彻慕州城的红袖楼头牌,燕姬?”
“是。”
“有点意思,”赫连毓婷托着下巴,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她,“那个……燕姬,本姑娘正缺一名像你这样艺高胆大的侍女,有没有兴趣试试?”
“侍女?”殷玉瑶盯着她,眉峰微微扬起。
“对,”赫连毓婷眸光清澈,“只要你做了本姑娘的侍女,从此以后,在流枫国内,再没人敢欺负你!”
“流枫?”殷玉瑶一怔,脑海里闪过的,却不是什么侍女不侍女,而是那个扬鞭而去的背影――他所驰骋的那个方向――
西方!
是西方!
流枫国的方向。
也是她此行“回归”必经的方向。
“我问你一件事。”
“什么?”
“那些王孙公子,都跑来流枫做什么?”
“哈哈,”赫连毓婷双掌一拍,“这你可问对人了!红袖楼乃慕州消息最灵通之地,难道你就没有听说,流枫公主招亲的事吗?”
招亲?
两个字落入耳里,全身的血液,蓦然冰冷。
是招亲?
竟然是招亲?
燕煌曦,难道此来流枫,竟然是为了――
“你怎么了?”见她面色不佳,赫连毓婷踏前一步,取出块丝巾,轻轻拭去殷玉瑶面上血渍,“你好像……很难过?”
“没有。”死死咬住双唇,把胸臆间那股浓烈的酸涩强压下去,殷玉瑶倔强地摇摇头――是不是招亲,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呢?雪寰山下,她已经决定,要将他忘记。
不管他们之间曾经有过什么,那都已经过去,已经过去了啊。
挽不回来了。
强颜一笑,殷玉瑶眸色清寒:“好,我答应你。请问小姐如何称呼?”
“赫连,毓婷。你可以叫我小姐,或者毓婷。”
“是,”殷玉瑶低头,“小姐。”
“嗯,”赫连毓婷目露赞赏,轻轻颔首,“做我的侍女,很简单,亦很困难,就一个字概括之――忠,我要你,绝对地忠诚,明白么?”
“是!小姐!”深深一鞠躬,殷玉瑶眸中,已经清冷无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