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那些曾经追杀过燕煌曦的人,甚至跟九州侯,便再没有了任何不同。
身旁丛丛树影飞速后退,她已记不得自己跑了多久,跑了多远。
直到整个世界都黑暗下来,她才停下脚步,抱住道旁一棵大树,浑身颤栗,放声大哭!
怕,害怕,一股深浓的恐惧,如潮水般从四面八方朝她涌来,彻底吞没了她。
她身如飘萍。
她无依无靠。
这里没有燕煌曦,没有落宏天,没有母亲和弟弟,甚至没有一个,可以让她依靠的,倾诉的,相信的人。
她只有她自己了。
还有手中这根金簪。
染血的金簪。
极力抑制住浑身的颤栗,她拿起金簪,竖放在眼前,死死地盯着它,一动不动。
“喂!”一掌拍来,落于她的左肩上,“你不会是想自杀吧?”
“嗯?”殷玉瑶蓦地转身,眸中凶悍的光芒,转瞬而逝。
是一个姑娘。
一个眉目斐然,神情间却带了几丝俏皮的姑娘,正用一双黑漆漆的眼睛望着她。
“别过来!”
不清楚是敌是友,但保护自己,已经成了殷玉瑶的第一意识。
后退一步,倒转簪尖,手臂举得笔直,殷玉瑶毫不迟疑地对准对方的胸膛。
“嗬,”女子不怒不惧,反而拍掌轻笑,“还真有那么两分像模像样。我说,你是哪里人?干什么的?怎么半夜更深,还在这荒郊野外晃荡,不怕被野狼叼去吃了?”
“别过来。”此时的殷玉瑶,还沉浸在因为杀人而引起的负面情绪中,难以自拔,脑海里一片混沌,除了保护自己,她已经没有精力,虑及其他。
“不过去,那就不过去好了,”那女子当真没有靠近,站立在原地,双手环胸,“看来,你并没有打算自杀啊,那,本姑娘不陪你玩了。”
言罢,转身就走。
吭吭!她赫连毓婷虽然出身高贵,却也懂得江湖险恶,不该管的闲事,她一定不会去管。
哭声。
很尖锐很刺耳却又满腹辛酸的哭声,骤然从身后传来。
赫连毓婷皱皱眉,顿住了脚步。
罢了。
如此深的夜。
如此荒凉的地方。
如此娇弱的一个女子。
她虽非男儿,却也自有一股男儿的豪气,不能弃之不管。
于是,赫连毓婷折身走回,在那女子身边立定,缓缓开口:“你哭什么?”
没有等到女子的回答,树林之外,已然传来沸腾的喧哗声:“猎獒朝这边来了,那婊子定是在树林里!”
“一定要抓住她,生剥其皮,活饮其血,为少爷报仇!”
倏然地,殷玉瑶抬起惊惶的眸,仓皇四顾,然后朝着树林深处,拔步飞奔。
“喂!”赫连毓婷追上她,扯住她的胳膊,“你跑不过他们的!”
女子甩脱她的手,仍然加速前进。
“你不是很凶吗?怎么现在怕成这个样子?你的勇气呢?你的胆量呢?”赫连毓婷大吼。
蓦然地,殷玉瑶停下了脚步,目光,刹那锋利雪亮。
是啊,她已经不是奉阳郡中,那个除了逃,别无他法可施的柔弱女子了。
她学会了七杀。
她已经杀死了一个人。
她还怕什么?
怕,又能有用吗?
躲得开身后这些如狼似虎的爪牙,躲得开连续不断的追索,难道,她还能躲得开自己的宿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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