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四面八方,朝小岛包抄过来!
来不及了!这次是真的来不及了!
匆匆松开五指,燕煌曦俯身拾起散落在地的缆绳,飞步朝葫芦筏跑去。
“嗖嗖嗖――”箭雨如蝗,挟着猎猎风声飞来,燕煌曦被逼回岸上,猛然一个虎扑,趴倒在地。
快船来势如电,又离小岛近了数里。
趁着箭雨的空隙,燕煌曦高高跃起,跳进湖水中,手脚并用,朝葫芦筏游去,却丝毫没有留意到,在这连串的混乱中,被他谨慎藏于怀中的卷轴,从撕裂的衣襟中落下,滚进茂盛的水草丛中……
“是燕煌曦!他朝北边跑了!”领头的快船上,手执千里镜的褐衣人沉声冷喝,号令随之一道道传开,所有快船立即转向,齐齐朝泅水的燕煌曦追去,而忽略了连心岛上,那俯卧在水草丛中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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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清云白。
湖上涟漪点点。
鱼儿在水中快活地游来游去。
本是一派悠闲自在的好风景,却被浓重的杀机悉数破坏。
已然将速度提到极限,然而,小小的葫芦筏,怎能与特制的快船相提并论?
危急关头,燕煌曦脑中忽地一道亮光划过,回头飞速扫了一眼离自己最近的快船,拉紧绑住葫芦果的缆绳猛力往湖中一沉,划水的同时,脱下外袍,缚在葫芦筏上,抽出短剑,将其中两只葫芦果连同小半截缆绳一起割下,然后慢慢松开剩下的大部分葫芦果,任其缓缓浮出水面,顺着水流漂向下游,而自己则抱着割下的葫芦果,往更深处沉去。
水声淙淙,无数的浆影迅疾从头顶掠过,搅起大片的水花,燕煌曦屏住呼吸,悄无声息地,朝偏南方游去……
希望那绑着自己外袍的葫芦筏,能够漂得更远一些,远得足以吸引走所有的追兵,他就可以安然抽身,从出海口的方向登岸,转道去郦州大营。
水浪翻涌的湖面上。
掠过群群鹭影,撒下连串惊鸣。
“头儿,我怎么觉着,不对劲啊。”快船之上,响起一个疑惑的声音。
放下手中的千里镜,夏明风冷冷地看向自己的下属:“怎么不对?”
提出疑问的褐衣人没有回答,只是紧紧地盯着前方那团“不明漂浮物”。照道理说,他们一路跟踪而至,燕煌曦就算有天大的能耐,也绝无逃逸的可能。
终于,那团漂浮物被一个漩涡卷住,停了下来,不再前进。
“快!乱箭齐发!射死他!”夏明风当即下令。
飞箭如雨,噗噗噗悉数钉进“燕煌曦”的身体,却久久不见一缕鲜血浸出。
“糟了!”夏明风面色遽变,当即将千里镜塞进下属手中,身形猛然纵向空中,迅疾朝前方扑去,变指为钩,一把将“燕煌曦”从湖水中捞了出来!
湿淋淋的湖水从他指间滴滴答答地落入湖中,可除了一件破破烂烂的衣袍,哪有燕煌曦的半点影子?夏明风连声怒咆,满脸扭曲狰狞,运指如风,将那件月白的锦袍,连同数个葫芦果一起,撕扯成碎片!
枉他自诩大内第一高手,竟然栽在一个狼狈出逃,毫无还手之力的皇子手中!不单颜面无存,只怕回到宫中,唯有以死谢罪!
“头儿,”看着回到船上,满眼阴鹜的夏明风,一名下属轻声提醒道,“东边、北边,燕煌曦都不能去,刚才我们又是一路西下……如此看来,他只有一个选择――”
夏明风眼中掠过一丝噬血的冷芒:“南边?出海?”
下属不敢多言,只是连连点头。
“头儿,燕煌曦甚是狡诈,只怕轻易不会让我们猜到他的去向,倘若他掩藏行迹,折回东边,或者北上福陵郡,那我们岂不是――”
“混蛋!”夏明风重重一拳砸下,结实的船栏顿时断成两截。
“头儿,你看这――”
“兵分四路,沿途搜索,我就不信,他能逃到天上去!”夏明风铁牙紧咬,从齿缝间挤出一句话来。
“是!”三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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