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是赌坊,再后面三进才是七位金花见客的地方,可不是随便什么人说见就见的,楼上那位淮阳帮少帮主可不也在第一进喝喝酒。”
陈季常顿时闹了个大红脸,王圭也是不知所措,保罗暗自咂舌,这天女散花楼规模不小哇!当真是吃喝嫖赌一条龙服务。
他不比陈小弟和王小弟都是欢场初哥,当真便如元朝关汉卿曲子里面写的我是个普天下郎君领袖,盖世界浪子班头当下抛了一片薄薄的金叶子出来,露出那招牌笑容,满口儿洁白的牙齿,“如此,请这位姐姐通融则个,请你们这儿的大娘出来说话。”
他豪爽的出手让那个见惯市面的少女也吓一跳,尤其那笑得满面春风的,当真如高中状元郎骑马游街那般风采,顿时红晕了双颊,低声说了一句几位公子请稍等,便匆匆离开。
不一忽儿,一个半老徐娘窈窈袅袅走了过来,脸上脂粉厚得让王陈两位不忍仔细看,保罗却瞧出了对方眼神中一丝儿疑惑和说不出的一股子味道。
这位老鸨一口江南官话,嗓音沙哑,却带着一股子独特的磁性魅力,一听她说话,顿时忘记了她那张脂粉满盖的脸蛋,“三位公子,妾身穿墙花师九娘。”
“九娘请了。”保罗起身一个肥诺,“小生白少保,自东京而来,慕柳青烟姑娘歌神的大名,想请九娘通融,瞧瞧这蓝田日暖玉生烟到底是如何一番光景。”他又祭出了假名儿。
那师九娘掩口笑,脸上脂粉一阵阵扑哧扑哧往下掉,“白公子,咱们散花楼有散花楼的规矩……”
保罗不容她说完便打断了她,“小生也尝遍历东京风月,和那火焰歌神梅忒丽尤善,实在好奇这两位歌神若是比较一番会怎样。”
东京四花魁虽然散了,可新一拨的花魁刚出头名声不响,尤其过去资讯不发达,比较起来,自然还是火焰歌神的名号比较震得住场子,师九娘一怔后笑道:“原来白公子还是风月圣手,何不到后面坐呢?”大凡名妓,几乎都深藏闺阁,不是说见就见的,等个十天半月才能跟名妓喝一杯茶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九娘此言差矣!”保罗爷侃侃而谈,王圭和陈季常完全成了看客,“这窗外西湖如此美景,所谓天下西湖三十六,轻舟过处是扬州,美景若是独赏,又有什么乐趣?天籁之音若是小生一个人听,岂不是煞风景,小生什么都肯做,唯独这焚琴煮鹤煞风景的事情万万不肯做。”
他的话里面隐隐便说,天下西湖三十六嘛,西湖和西湖之间也是要比较比较的,躲在自家楼上称歌神算什么本事。
好利一张嘴儿,师九娘顿时觉得这年轻人不简单,略一踌躇,转颜一笑,“如此,公子稍待,妾身这便把青烟带来。”
看她离去,王圭和陈季常打心眼里面佩服,忍不住对他挑大拇指,几句话就让人家台柱小姐出台,这本事,不佩服也不行。
妓,在那个时代是一种文化,譬如白居易任杭州刺史时,就让元稹把杭州名妓商玲珑借去玩了一个多月,他有不少诗歌充满自豪地记载了他逛窑子的行径,杜牧在扬州时,常常出入扬州妓院,临走了还给个雏妓送一首千古传唱的诗,一万多首全唐诗里面有两千多首跟妓有关系,到了大宋朝更加了不得,大嫖客柳屯田,官家看了他的词御批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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