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主,求门主成全。”赵秋儿眼含热泪,跪地不起。
宋之秋赶了过来,见赵秋儿纤弱的身子跪在地上,于心不忍,上前拉起她,“清清,不如你就让赵姑娘留在与门好不好?让她去膳堂帮着做饭,那里不需要什么体力,你说好不好?”
“混帐,我与门膳堂哪有外人可以随便进去?如果真是有心之人,那我们与门上下不是就被人做一顿饭就清扫干净了?”这宋之秋并不是糊涂之人,怎么说出这样不长脑袋的话,与门的膳堂全是从小就在与门长大的弟子,每次上菜都要经过几人试毒,和宫中并没有太大我区别。这个赵秋儿清清对她始终有所保留。
赵秋儿一听这话就嘤嘤哭了起来,擦了擦眼泪,楚楚可怜的看着宋之秋,“算了,宋状师,看来是秋儿与与门无缘,也强求不得。慕容门主,多谢你这些日子以来的照顾,秋儿就在这里跟你告辞了。”
赵秋儿转身欲走,却直直的往地下倒地,宋之秋赶紧将她接在怀里,如华看了清清一眼,见她眼中隐有怒气,便上前从宋之秋身上接过赵秋儿,“宋状师,不如交给如华,由如华带赵姑娘去找白神医看看。”
宋之秋也知道男女授受不清,虽然着急,但是还是照办。
“清清,你看赵姑娘还这么虚弱,不如让她再住上一阵子吧?”
“我没有想过要赶她走,你没见是她自己说要走的吗?”清清眼中如浓雾盘旋,“如华,带她下去。我有些累了,美景,我们回房。”
留下宋之秋一人在原地,清清生气了,可是她这样对一个弱女子让宋之秋很不舒服,与门这么大,留下一个人又有何难?
鬼使神差,伍子扬再次来到了青楼,找到老鸨,“让思烟来陪我。”
“这位爷,我们这里漂亮的姑娘多得是,绝对会把公子你伺候得舒舒服服的。晴儿、娟儿……”老鸨挥着手招呼着几个青楼女子下来接客。
“我再说一次,找思烟来陪我。”伍子扬怒气中烧,他根本就不惯来这种烟花之地,为什么会再进来他自己都说不清,那日思烟把银子还给他,说的那句话这些天来一直在他的耳边绕来绕去。
“那死丫头像个木头一样,成日给我添麻烦,前些日子不知道犯了什么病,居然宁死也不接客,我这可不是开善堂的,是青楼,她成心想砸了我的饭碗。”老鸨也认出伍子扬,顿时声音里没有什么好气。
伍子扬不想再听她罗唆,手一使力剑便出鞘,寒光闪过老鸨的脖子,“思烟在哪?”
“在……在……后院柴房。”老鸨吓得声音发抖,脸色俱变,用颤抖的手指着后院方向。
伍子扬找到柴房,一脚踹开房门,找到一个缩成一团的身影,他上前抱出思烟,只见她浑身都是血迹斑斑,如今已经干在衣服上面,像穿了一层壳,她的脸色苍白到近乎是透明的,嘴唇也失了血色。只有那胸口的微微起伏让他知道她还活着。
他的心里猛地一痛,“思烟,思烟。”
思烟在他叫了半天之后才微微的张开眼睛,在看清楚伍子扬的时候嘴角微微掀起,露出一个绝美的笑,“公子……”再次陷入了黑暗。
伍子扬见思烟再次昏迷,心急如焚,抱着她就往门外走,却见几十个人拿着东西站在他的跟前,“公子,我这可是让人寻欢作乐的地方,你想这样就带走我的姑娘?”老鸨的眼中狠色忽现。
伍子扬低头看了看怀中的思烟,她只有一口气了,眼中暴出血丝,提剑准备冲出去。
“公子,你这样带走这个贱人,官差也不会放过你的,她可是来这里卖身终身的。”
伍子扬想起思烟曾经跟他说过的身世,冷冷的看着老鸨,“说吧,要多少钱你才肯放人?”
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说出这句话,但说了之后心里反而一松。
“五千两。”老鸨子伸出一个巴掌。
伍子扬怒瞪着那个浓妆艳抹的老鸨子,真是恨不得跺了她那只金晃晃的手。“五千两,狮子大开口,如果你没有诚意跟我谈,那我就只有硬闯。”
“硬闯?可以,京城名状宋之秋的亲随居然跑到青楼抢姑娘,这事传出去恐怕皇上也不会坐视不理吧?”老鸨眼中算计的光越发显得阴狠,年青小儿敢跟她斗。
宋之秋在京城很是出名,见过他的人也不足为奇。
伍子扬终于冷静了下来,从怀里掏出所有的银子扔给老鸨,“五千两我会给你筹好,三日之后我再来,你去找个最好的大夫替思烟看看,如果思烟有这三日之内在受到任何毒打,天王老子来了,我也会先杀了你陪葬。”
老鸨的脸上马上笑开了花,“早这样不就好了,我们也不会伤了和气,哈哈哈哈。”
伍子扬看着脸如白纸的思烟,想了想,“让人帮我准备些热水,放在厢房去。”
思烟一身的血痂凝在身上,如果被他们弄怕是又要痛上加痛。
抱着思烟进了房,伍子扬先是将她整个人泡在水里,直到把衣服泡软,水早就已经变成了红色,她的身上全是大大小小的伤口,像是被棍子所打,真真是皮开肉绽。
替她清理完身上之后,小小替她换了一件衣服,再抱到床上,整个过程他都小心翼翼,那长期握剑的手居然可以这么细心,这么温柔,伍子扬看不到他自己的眼睛,里面全是心疼。
思烟悠悠醒轻,用低不可闻的声音喃喃自语,伍子扬这才发现她不是醒了,她是在昏迷中说的梦呓。
将耳朵附在她的嘴旁,“公子,思烟没有把你当成客人,思烟不会再出卖身体,给第二个男人,哪怕是死,也不能。”
伍子扬心中一痛,真是傻。
大夫来了之后伍子扬从思烟的房间退了出来,离开青楼之后他一个人坐在河边,刚才出口同意了那老鸨子五千两,可是,他连五十两也拿不出来,思烟只是一个青楼女子,是以前他最不耻的青楼女子,却重情重义,再加上她的身世可怜,实在是不应该留在那个烟花之地。只是,他真的只是因为可怜思烟吗?好乱,伍子扬的心情从来没有这样乱过。
一个下午,他就那样愣愣地坐在那,终于还是把心一横。
深夜,一个黑色的身影在空中几个起落,最后停在一户人家,很快就消失了。
片刻之后鼓声声声震天,整个大院子灯火通明,伍子扬被一群高手包围在其中。
“你胆子倒不小,居然敢来我们余府偷东西?”一个带头的护院冷冷的看着伍子扬,两人也不再多说很快就动起手来,这里是城中有名的贪官余大人的府第,他官拜户部尚书,家宅豪华,妻妾成群,可是偏偏没有人可以查到他收受贿赂的证据,再加上他的小女儿如今已经晋身为皇上的宠妾,之前一直被纬贵妃压着,现在那个纬贵妃被皇上打入了冷宫,这个余尚书的权势可以说是更上一层楼。
伍子扬选中他为目标就是因为他是一个贪官。
双拳难敌四手,现加上这个余尚书位高权重,而且有财有势,所以请的都是一等一的高手来当护院,仅凭伍子扬一个人肯定难以脱身。
很快他就被当场制服,那个护院头目上前一把扯下他的蒙面布,有人认出是宋之秋的亲随。那些人去禀明了余尚书之后伍子扬就被直接被拉送去京城府尹那受审。
宋之秋的亲随居然在半夜潜入余尚书家里偷东西,这可是近段时间里最热门的话题之二了,宋之秋与慕容清清之间的关系,据传,有人曾经听说慕容清清带夫五人进宫,面见皇上,其中一人就是宋之秋,这伍子扬也算是与门的亲属,居然跑去当小偷,三人为虎,越传越夸张。
宋之秋第二天一大早就收到了风声,赶紧往衙门跑。
与伍子扬在见到他的时候,眼神之中变化莫名,很是矛盾,这是第二次,他们以这样的位置、距离在衙门见面。
“子扬,你半夜跑到余尚书家里去做什么?是不是有何要事?”宋之秋暗中向伍子扬使了一个眼色,在尚书府中被人赃并获,想要脱身根本就不可能,不管他是不是名嘴,到这种时候都没有办法。
“主子,对不起。”伍子扬在见到宋之秋的时候只明白了一件事,上次他还一板一眼的批评宋之秋如今被美色所迷,但原来真的把一个人放在心上的时候可以为她做任何事情。路是他自己选的,他也没有想过想共度一生的人居然是曾经,一双玉臂千人枕,一点朱唇万人尝的风尘女子,他为了她甚至不惜冒险偷窃,想来真是可笑。
想他伍子扬一生光明磊落,虽说不是大富大贵之人,但对得起天地良心,没想到也有被人因为偷东西押上公堂的一天。
宋之秋转头看向余尚书,他今天居然会来亲自听审。
户部尚书余承志,因为女儿荣升为贵妃娘娘,受尽皇上的宠爱,而一个得道全家也跟着升仙,他家的门槛都几乎快被上门送礼的人踩烂了。想当初他的官职已经让他大捞油水,但始终不敢明目张胆,如今女儿已经成为贵妃,说不定将来还会成为皇后,现在捞起油水来更是无法无天。
所以才花重金聘请了这么多高手当护院,为的就是怕被人找到他藏金银的秘室,当然,这个秘密除了他之外也只有他的儿子和几个亲随知道。这个伍子扬好死不死的送上门来,可差点吓破了他的胆,如果东窗事发,全家人都会一起玩完,他知道皇帝曾经暗中派人查过他,不过他做事一向干净利落,不会给人留下把柄,所以他才可以笑到今日。
“余尚书,子扬是一时糊涂,还请尚书大人饶了子扬。”宋之秋低声下气的求饶。
“你是谁?本官凭什么要听你的?”余承志看也不看宋之秋一眼。
宋之秋忙跪在地上,磕了一个响头,“余尚书,是在下无礼,还请尚书大人大人有大量,不要见怪,在下宋之秋,是堂下犯人的主子。”
“主子?”余承志喝了口茶,“不过是一个破烂状师也敢学人当主子?”
宋之秋低着头伏在地上,俊眉紧拧。
伍子扬一步跨上前拉起宋之秋,“主子,起来,不要给这种人渣下跪,子扬愿意接受一切惩罚,主子,你快走。”
‘啪’一声惊堂木让两人都回过头看堂上的府台大人。
“大胆,这里是公堂,岂容你等喧哗,来人,将宋之秋杖责二十大板赶出公堂,将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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