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就是时至今日。她仍从未对他说过什么酸倒牙齿的滥美之词吧!
其实她曾经也偷偷背过几句酸诗,皆是些诸如: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之类,然而千百次话至嘴边竟又生生哽住,终究还是嚼烂了吞回了肚里。
花执念何许人?风流倜傥采花贼是也!她这般的小女儿姿态,怕是班门弄斧得只能博他一笑罢了,又何必自取其辱呢?
然而如今将死之际,她才真真是后悔不迭,即便他笑她这般粗鲁性子竟也学人家附庸风雅又如何?总比她带着无尽的遗憾离开强上百倍。
苦笑之余,管默言索性抬起头来,死则死矣,她素做不来卑躬屈膝之流,便是要死,身为凤族的好儿女,也要死得轰轰烈烈才好。
眼前这男人的笑容委实可恶又可恨,且还有些说不出的怪异来,想来他定然是极少笑的,不然何以为竟会笑得颜面抽搐,比厉鬼还骇人三分。
心中已然积蓄了太多的怨气,如今既然难逃一死,索性也懒得再装下去,管默言挺了挺自己的小身板,轻声笑道:
“不知邪王殿下欲赐默言个怎样的死法呢?”
言罢,管默言不禁皱起了眉头,似是很为临渊忧虑的样子,这般冥思苦想的替自己考虑死法的人,还真是凤毛麟角。
“虽然默言确有几分姿色,不过还请邪王殿下念着你我尚有些许血脉之情,万不要将默言制成那魔骷,死则死矣,还不能入土为安,实在太过凄凉,若是可以,不如就一剑砍下头颅来随手丢下这深渊吧!尸骨沉底,血肉尽入鱼腹,总还算好看些。”
也不知这个丫头脑袋里整日尽想着什么,诸般稀奇古怪的念头更是层出不穷,这般谈笑风生着为自己安排后事的人,他临渊活了几十万年倒还真是第一次见。
深瞳中隐隐浮起一抹难以察觉的笑意,临渊绷紧下颌,冷声道:
“不想你还真有几分风骨,这般不畏生死的样子倒是装得极像,却是真的不怕吗?”
管默言嘴角强力的抽搐了几下,才勉强忍住跳起来破口大骂的冲动,这个变态邪王虽然可恶,但终归是自己的生身父亲,她再大逆不道也不能真的骂出口来。
“怕又有何用?我娘曾说过,管家不出畏死之辈,不过一条命尔,五百年后又是一只好狐狸首席掠爱:宝宝妈咪,不要逃。”
遥想当年,管默言竟是唏嘘不已,固然当年娘的原话与此稍有出入,不过应该也就是这个意思吧?
虽然后来管九娘又兴致勃勃的补充道,死了也好,但要记得来世还来投胎做她的女儿,这次她定要好好教养于她,决计不会再让她这般烂泥扶不上墙。
老娘向来是这般不着调的性子,诸如此类的话也不是第一次说,当时她也只道是句笑言罢了,谁知竟是一语成谶,只是不知自己是否还有来世,突然有些难过,其实她真的好想再做一回她的女儿,
白日里与她斗嘴扯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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