豁出去要翻锦书的牌子,到时候怎么办?谁又能阻止得了?
皇后不能单刀直入的和太子就这件事来讲道理,只好娓娓道,“你什么都能怀疑,唯独不能怀疑你皇父疼你的心,你们兄弟之中,他在你身上用的心力最多。你打小身子骨就弱,六岁那年差点就不好了,那时候你皇父才御极,那样多的家国大事等着他去料理,可他下了朝就进寿药房给你研药炼丹,奏章来不及批阅,夜里只睡两个时辰,靠喝酽茶提神处理政务,十天里瘦得脸都尖了,还要隔一个时辰来给你诊一次脉。你那时病得昏昏沉沉,肯定是记不得了,我却是知道的。”皇后看着他,捋了捋他的鬓角,“我那时没了主意,是他一个人扛下来的。他没日没夜的守着你,他是个有担当的人,当时他不过二十岁罢了。”
太子的鼻子隐隐发酸,他当然记得皇父的好,他一门心思的栽培他,处理诸事都把他带在身边。父子俩在布库场上换了衣裳交手,皇帝那样严谨的人,常说为父不严,则子难成大事。论理该毫不留情才对,可很多时候还是拘着的,怕伤着他,不作角力,只作陪练。两个人摔斗得大汗滂沱,仰天躺在毡子上喘气,父子间朋友样的平等亲密,这些记忆他都像宝贝似的珍藏着,可如今怎么就成了这样?皇父一向以社稷为重,从来都不贪恋女色,为什么眼下要处心积虑的和他抢锦书呢?
“母亲怎么说起这这些个了?”太子勉力笑了笑,“眼看着要传膳了,儿子今儿陪您一道用吧!”
皇后极高兴,点头道,“咱们母子很久没有同桌吃饭了。”遂吩咐边上宫女道,“传旨给寿膳房,今儿排膳在景仁宫里,叫他们不必大铺张,挑太子喜欢的上十来样就成了。”
太子在炕桌边盘腿坐着,日光照在那张年轻俊秀的脸上,皇后一打量,才发现他唇上生出了柔软细密的绒毛,心里登时既感慨又欢喜。儿子长成人了,怪道和母亲/日渐疏远,真到了该婚配的年纪了,可越是疼爱他,越不能由着他的性子来。皇后用力攥紧了拳头,那个锦书绝对不行,她会拖垮了自己千辛万苦带大的儿子,她命里带煞,是个狐媚子,扫把星!她亡了国、亡了家,把晦气带到太子身上怎么好!擎等着下回吧,一有时机就远远把她打发出去,叫她再不能祸害皇帝和太子。
日影缓缓移过来,母子俩静坐着也不说话,难得有这样安享天伦的时候,皇后命人回去取东西,自己慢吞吞的拨香炉里燃尽的塔子,太子捧着一本《齐民要术》认真的读,这满世界的春光,更是叫皇后心满意足了。
不多时外头有人喊太子,皇后推开槛窗看,只见冯禄那兔崽子嬉皮笑脸的提溜个竹编鸟笼子站在廊子下,就蹙眉问,“干什么?”
冯禄看见皇后吓了一跳,忙搁下了鸟儿跪地磕头,“奴才不知道皇后娘娘在呢,奴才给皇后主子请安啦。”
太子探出头去,“你鸡猫子鬼叫什么?叫人掐了嗓子啦?”往他右手边一瞧,问,“那是个什么鸟?”
冯禄笑道,“太子爷吩咐叫奴才办的事儿倒忘了,甭管怎么,横竖是个好鸟。”说着进殿里打千儿,托高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