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门来带你脱身的,你为何……”
“施夷光已经死了。”施施收起笑容,“她在你拿她父亲做人质、逼她来吴国当细作的时候,就跳进太湖淹死了,我不是施夷光,我是林施施。”
范蠡怔怔地盯了她一刻,看清施施眼底的一分怨毒,明了地低声道,“夷光,以前……是我对不住你,我保证以后不再勉强你做任何事……我先送你去齐国可好?那边有我的――”
施施知道灵魂穿越这回事说给谁听也不会相信,只得叹口气耐着性子给他解释:“既然说不再勉强我去做任何事,你就赶紧离开这里,我现在过得很好,已经嫁给公孙轩为妻,以后会开家诊堂做医生,我们家阿轩是姬家的旁系公孙,不会掺合到你们和吴王的权术争斗,所以,请你尊重我的选择,不要再来打扰我的平静生活。”
“公孙轩,你说的是把你从楚国带回来的那个……”
“那些黑衣刺客果然是你指使的!”施施听到这话又惊又气,猛然站起身来怒瞪着范蠡:他既然知道是阿轩把她从楚国救回,那么在楚国边界的那次伏击一定是他所为!
“你刚才还装模作样骗我说要带我脱身,将我安置到齐国……原来又是一场阴谋诡计,我林施施何德何能,值得你一再算计利用?!”
范蠡伸出手想抱住施施安抚她的怒火,施施却警惕地后退一步,抱起桌上的一块玉制笔架捧在怀里,看样子,他要是再往前一步,施施就要把那块笔架砸到他身上!
“那次暗杀并非我所为……吴人是越国大敌,就算是我布置人手伏击他们,你也不该这般质问我!”夷光,为什么,为什么我们之间会这样?
三年前,他重伤被施淳救治,初时不能起床行走,半躺在施家明堂的榻子上静养,隔了窗户看到施夷光在院子里晾晒新纺成的纱线,她的脸直对着明堂,一张尚有稚气的小脸上是如梦般迷离的眼神,偶尔向他这边看过来,那神情带着天真与羞涩,恍如误入凡尘的仙子……
怒气一丝丝从他心里抽掉,随即泛起酸涩的无奈,“数月前,有线报说是要义公子带人潜入楚界,虽然未探得要义去楚国所为何事,但他是吴王最得力的帮手,越王殿下早就除之而后快,于是在楚界布下一众高手,想趁这机会将要义就地诛杀!”
啊?那次刺客暗杀行动的目标居然是要大哥!
“越王殿下的七妹曾拜在要氏门下学艺,得知越王的此次刺杀行动,非要参与其中,越王知她刺杀要义为假,暗中帮他逃走为真,越女公子武艺高强又性情执拗,殿下也奈何不了她,便另派了暗卫高手阿螳见机行事。”
“阿螳?就是那个……”
“对,就是越王殿下为了保护你,指派潜入吴王宫做膳房寺人的阿螳,他去年在后宫河界刺杀吴王未遂暴露了身份,只得逃回越国复命,越王殿下正是用人之际并未处罚他。”
施施黯然,世上当真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啊,她以为阿螳对她好,纯粹是出于投缘出于患难之期的友情,原来人家不过是完成任务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