妨,阿义在灯笼里撒了药粉,府里的人都睡着了,你把外袍和鞋子脱下来给她换上。”
施施这才模糊看到身边还有个昏睡不醒、披头散发的女人,“她是谁?!”
“别管了,快一些!我在门口守着,你出来的时候用帕子捂好鼻子。”
施施明白这女人是她的替身,便胡乱地扒下两人的衣服调换了,好在她的靴子和那女子的绣鞋一般大,换到自己脚上走路也挺顺当。
把帕子牢牢系在脸上之后,施施悄声走出房门,只见门口歪着几个官兵服侍的男子,守夜的侍女靠在窗下的榻子上睡得正香,姬轩和另外几个黑衣人打手势让她快些跟上,还有一名黑衣人等施施出来,闪身进了内房。
姬轩抱起施施跑到僻静处,一纵身跳出院墙,其他人也纷纷跟上。
园子外面没有车马,看来救兵们是怕蹄声惊动了巡夜的城防兵;姬轩不愿让别人碰到施施的身子,亲自背了施施在小道上疾跑。
等到几人停下脚步,东方天际也渐渐放出光亮,施施看清面前是离河岸边,有条旧船泊在岸边等着他们:原先他们已经从秘道逃出舒鸠城门了!
姬轩走到船舱里才放下施施,用力扯下施施脸上的帕子埋怨道,“你这丫头若是听话,一早就跟我们出了舒鸠城,哪还有这些事?”
施施‘咝’地一声呼痛,“你下手轻些!”
姬轩这才看到施施满脸的血迹,“怎么回事?!你的脸――是谁干的?!”
施施摸出袖袋里的伤药,“别大惊小怪,我自己划的。”
闷声坐在船舱一角的要义也闻声过来,认真地瞧着施施脸上的伤,“伤口有些红肿,可惜没带玉肌膏来,恐怕会留下伤疤了。”
姬轩咬牙切齿,“这么大口子……怎么对自己这么狠心!”
施施无所谓地耸耸肩,“我的右脸以前被别人用簪子划过,左脸再多一条疤就对称了,呵呵!若非如此,昨日息城主怎会轻易放过我?无事啦,我又不必靠美色事人才能养活自己,毁了容又怎样?”
姬轩已湿了条帕子,拧了半干亲手给施施擦脸,“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得珍之惜之;以后不管怎样……你也不可以再出此下策。”
‘咱这皮囊可是捡了个现成的,坏运气全拜这张脸所赐,兴许毁容了才能改运呢!’施施暗笑,“你们弄进房里代替我的是何人,长得很像我么?”
要义愣愣地瞧着施施洗净血污的一张脸:就算是左颊多了一条狰狞的伤口,这张脸依然有世上最咄咄逼人的容光。
“呃,像不像的,一把火……总之你以后就平安无恙了。”
施施没听懂他话里的意思,正好阿青挑帘进舱,端进来一碗热气腾腾的米粥,分盛到几个小碗里,施施昨天被闹腾了整天,下午在城主别园再渴,也不敢喝那里的一口浆水,这会儿当真是饿得前胸贴后背了,接过姬轩递来的小勺就喝起香甜的米粥来。
这当儿,城主别院的大火烧得正烈,城主大人闻讯赶到的时候,别院已成了一片瓦砾焦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