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另外一个小丫头杏花跑了进来,“花大家,春柳姐和秋菊姐都想戴那副红宝石头面参选花魁,吵着吵着打起来了,春柳姐抓了秋菊姐的脸,秋菊姐把春柳姐的头发揪下一把!”
熊春花气得把头巾一把扯下来,“没出息的贱货!就凭她们两个那副嘴脸,也想参加比赛?没得给我们玉香坊丢脸!”
说完她气哼哼地去训斥那两个姑娘去了;施施趁机溜下楼,跑去膳房找碗米浆喝,说了这半天话,嘴里干得慌,这坊里也没有回春堂那种双层的铜壶,随时都能喝到温水或是蜜浆。
唉,还是回春堂的日子好啊,无限怀念要义云淡风清的微笑以及阿轩霸道又温暖的怀抱!
现在,他们打完仗了吗?姬夫差……应该会打胜仗吧……唉,操这些闲心做甚么!现在自己沦落到在妓院打杂的地步,还不是拜姬夫差的小老婆所赐!
不许再想他!施施拍拍自己的脸,就算以后得到自由,也不回吴国了,远离毒品、远离撒丝病毒、远离姬夫差!
刚进后院大门的时候,就听到女人尖叫的声音,“你说什么?!你想卖身?老娘这些年不知羞耻地当婊子卖皮肉为的是什么?不就是为了让你干干净净地嫁户好人家?想卖你不早就卖了!还用留到现在?!”
施施悄悄地探过头去,只见媚香和她娘就在院门的拐弯处,一个叉腰,一个低头抹泪。
媚香哽咽着,“我们现在就住在闾坊里,谁还信我是干净的?什么样的好人家愿意娶我这种身份的女子?”
“你身份怎么了?你是堂堂舒鸠城城主大人的女儿,虽然是我这个身份不光彩的女人生的,那也是庶女、也是他的亲骨肉!”
施施只得眼角一跳,媚香的父亲是本城城主?那她为什么还流落在坊里?
媚香幽幽地道,“他认么?夫人把我们从别院里赶出来的时候,他连哼都不敢哼一声……若不是春花姨愿意收留我们,我们娘俩还不是有了上顿没下顿,连村里的小混子也敢沾你的便宜?”
“不管怎么说,我不能让你做伎子,我去找熊春香!”媚香娘的声音软了下来,但是语气依旧不容反驳。
“娘――”媚香扯住她娘的袖子,“这是个机会……比赛那天,城主来坊里观景也说不定啊,他若真的念及亲情……兴许愿意出钱为我赎身……”
媚香娘眼前一亮,旋即又暗了下来,“如果你父亲不来,或者他还是惧怕家里那只母老虎,不肯带你进城主府呢?!”
媚香咬咬嘴唇,“那我更要成为花魁,成为艳名远播、令大楚权贵男子趋我若渴的绝代艳姬!城主、不是大楚最有势力的人……总有一天,我要让城主府的人为我们母女遭的苦楚付出代价!”
“孩子……”媚香娘无望地抱住女儿哭了起来,“你是娘的命...根子,娘不想让你恨谁、报复谁,就求你能过上平安顺妥的日子啊……”
“金贵先生。”
媚香已经发现了站在门口的施施,施施只得踟蹰地走进去,“叫我金贵就行,刚才我无意……”
媚香执意叫她先生,“媚香看得出来,先生年岁虽小,却不是普通出身的通达人,您教教媚香,怎样才能一鸣惊人,成为男人眼中炙手可热的名姬?”
施施瞧瞧媚香的娘,再瞧瞧她,“你真的想好了要争花魁?花魁表面再光鲜,在世人眼里……”
“也是个下贱的伎人。”媚香接过施施的话,“媚香主意已定,请先生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