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要把我卖到兵营当养马奴,幸好被春花姐碰到,听说我会做菜,就出钱把我买下了!以后我就在玉香坊给各位姐姐做好吃的菜饭,以报答春花姐的救命恩情!”
“养马奴……”媚香娘啧啧地叹息,“你那主家也忒狠毒了……”这小身板儿,这小模样儿,进了军营当奴隶,肯定用不十天就会被那些‘饿狼’给做践死的!
春花目光闪烁地盯着施施,对她编假话顺口就来、而且脸不红心不跳的本领也叹为观止。
“走,饭也吃饱了,我带你认识一下坊里的姑娘们,以后大家都是一家人了!”
春花怕再呆下去,施施指不定还编什么精彩的故事给这些老女人听,催着她赶紧走。
施施刚一转身,眼角瞅着那个砍柴的少年正端起施施用过的那只碗,拿一只干硬的发糕沾着碗底残余的酱汁大口地啃着。
随着食物的吞咽,他瘦巴巴的脖子一鼓一鼓,施施不由得有些心酸,暗想着以后在这里做了厨子,一定经常留点美味的食物给这孩子吃,正在长身体的年岁呢,怎么可以瘦成这样。
随着春花走进木楼的前厅,施施这才得以打量古代的妓院是什么样子的:
从里面向外看,可见门口高悬着两只大红灯笼,长长的黄色流苏垂下来随着风向荡来荡去,透过窗棂正看到几面色彩鲜艳的方形旗子迎风招展;看到这个,施施点点头,原来‘艳帜高张’的意思源自这里。
朱色木门两旁各有两个放着盆景的高脚青铜花架;正对着门的是几张小方桌,桌边是铺着锦锻的毡榻子,桌上有铜制的酒具;墙壁是涂了朱漆的木墙,上面也悬挂了几幅很上档次的丝帛画,但是和玉香坊的整体风格不太相符合,黑沉沉画面上居然是猎人狩猎图?
包榻子的布是大红的,而窗子上的纱幔却是紫纱累银丝的,墙壁和门窗是朱红色的,黑白壁画对比很强烈……施施不得不承认,这位熊春花的审美眼光啊,恶俗得绝对有个性。
从这一点看来,熊春花自称她的玉香坊是舒鸠城第一大女闾……这话实在经不得推敲:要么,本城里的女闾都这么个水准,要么她家的牛都在天上飘呀飘的。
“一大早的,叫魂咧,那死鬼只花了五十钱,就折腾了老娘半宿,困死咧——你是谁?”
一个十八九岁的红衣女子打着呵欠出来,两眼直直地上下打量施施,把施施惊得汗毛直竖:难道干这行的,不论年岁大小,都得自称老娘?
“我是……”施施还没想好怎么介绍自己才合适,熊春花带着一群高矮胖瘦不一的女人,就像是林子里被枪声惊起了一群鸟一般,扑棱棱地从窝里各自飞出来了,还没下楼来,就听到她们的动静很是奇特:
“死丫头,你又穿我的新袄子,瞧我不抓烂你的狐狸脸!”
“这袄又不是指定你一个人穿的,春花姐说谁揽着大主顾就让谁穿新袄子……昨天李老爷可是出二两银子点的我咧。”
两个互相扯着衣袖,但是分明并不友好的‘瘦鸟’扑腾着下楼梯,看到先前到的红衣女围着施施,顿时停止吵闹。
穿着新花袄的那个跑得快,一下子插到施施和红衣女中间,“小郎君,这么早就来了,是来找奴家的么?”
红衣女气得一把将她推开,“骚狐狸,昨天*了一夜,没*死你?这个是老娘先搭上的,给我滚一边去!”
施施嘴角抽了抽,扶住隐隐做痛的额头心里默念:春花姐,俺想收回请评委来玉香坊评选花魁的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