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清姬和伍封的脸色都越来越狰狞,施施痛快地哈哈大笑,“俗话说得好: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清莲月你就是个心肠歹毒的绿茶婊,还整日里装成清心寡欲的修女……”
清姬不知道‘绿茶婊’和‘修女’是什么意思,猜到施施是在辱骂她,一时新仇旧恨涌上心头,也顾不上在舅母面前做温顺贤良状,拔下头上的金簪就想去扎施施的嘴,伍子胥低喝一声,“清儿!等我们出了吴界,这贱人交于你处置便是,此时留她还有用!”
施施直觉着夫差会来救她,此时应该忍气吞声任由他们摆布才对,可是她的性子就是不愿意吃明亏,只图眼前痛快的话冲口而出,“想利用我保全你们的狗命,呸!我宁可现在一头碰死!”
“伍老贼,你一介楚人,得势之后领着吴兵杀回家乡烧杀掳掠、鱼肉乡民!你忠的哪个君、报的哪个国?当年在楚边城因救你而自尽的老人和女子,实际上都是你杀的吧?!你还让史官记下:那名楚女因为给你这个陌生男人指过路、说过话,恐名节有失就投河自尽了!”
“呀呸呸呸!我也在楚国待过,楚女天性自由奔放,又不是被周礼洗脑过的鲁国女子,怎么可能会因为给一个男人指过路就羞愧到自杀?肯定是你怕她泄露行踪把她杀了!你后来杀回楚国给那女子的亲人送点银子就是因为仅剩的一点良心做祟吧?!”
“伍子胥,你就是一个既想立牌坊又想当婊子的真小人!明明是个妄图操控王权的佞臣,却偏要四处宣扬尽忠报国美名的伪君子!”
伍封早就想打断施施的话把她的舌头割下来,伍子胥却手指如铁勾、紧捏住伍封的手臂,面色铁青地听完施施的唾骂……
清姬和伍老妇人吓到说不出话来,不知道伍相国会对施姬做出什么事,来发泄他的雷霆之怒!没想到伍子胥颤着手伸向施施细弱的脖颈,中途一转却点上她的昏穴,对门外的侍从大吼了一声,“背上她,启程!”
伍子胥一掌推开内室的门,率先下了秘道,一名侍卫提前灯笼跟进去,另一名侍卫将施施负在肩上也跳下洞口;清姬走过去想要搀扶伍老夫人,老妇人一把将她推开,“右媵夫人身子金贵,老身不敢劳动贵人!”
老夫人转过脸交待伍封,“你去把厢房里的燕鱼带过来,她喝了药睡了大半天,这会子也该醒了……燕鱼这孩子知冷知热的,娘就喜欢让她服侍!”
伍封歉意地望了清姬一眼,勿忙去厢房叫燕鱼一起出发,清姬咬着嘴唇忍住眼底的泪,她知道舅母怨她连累到伍家……可是,她若不是伍子胥的外甥女,可能吴王殿下不会对她如此无情!(她倒是没想一想,她要不是伍子胥的外甥女,哪有机会嫁给姬夫差当媵妾?)
夫差和夜华率领暗卫跟随伍封等人在居民巷里绕来绕去,只见伍封背着清姬跳进一个宅园就没了人影,暗卫们各自散开把宅园团团围住,小心地摸进园子才发现园中空无一人,细细搜索之后找到园中有一枯井通往别家庭院!
吴王气得大骂伍氏父子狡诈,只得循着蛛丝蚂迹再往前找,最后跟到靠近城墙的几户土房小院附近。
暗卫们分组探查,夫差看看小院的位置,心道伍老贼狡兔三窟,这里离东城山墙如此之近,莫不是已经挖好出城的秘道?果然不出他所料,两刻之后,暗卫在其中一所空无一人的民宅中,找到刚被毁坏的秘道入口——门板大的青石阻在黑黝黝的洞口里,一时之间无法进洞追查!
夜华焦急地问夫差,“主上,怎么办?”
吴王抬头看看天色即将破晓,吐出一口闷气,“回宫上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