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身上那些青青紫紫的伤,咬咬牙跑得飞快,阿松和阿樟还觉得春杏下手太轻,更不会回过头来解放三虎。
要义从一丛桃枝后闪出来,走到三虎面前蹲下身,“施娣夫人到底出了何事?”
三虎不想师傅会出现在自己面前,吓得被点了穴的身子更僵硬,“禀……回禀师尊,施夫人她小产……又犯了心痹……主上把杏林堂的西陵大师接到宫里为她诊治……”
“你知我想听的不是这些。”
三虎无奈,就从那天暖阁发生的事情说起,将施施重病的来龙去脉说了个清清楚楚。
要义牙关一动,伸手摘下三虎脸上的青铜面具戴在自己脸上,又揪下三虎的暗卫令牌,直起身子几个起落奔向后宫。
三虎一声闷哼!师傅不给他解穴也就罢了,居然在直起身的时候‘无意’地重重踩上他的右手!阿青这当儿倒是悄悄摸过来扶起三虎给他解了穴,“你面具呢?被夜统领见了会受罚的!”
“我已经这样了,谁想罚就一起来吧!”三虎破罐子破摔了:泥人还有三分土性儿呢!只不过跑腿去了趟楚国,吹风挨冻的日行千里没人挂问,哪想到回来没几天春杏会不留情面地打骂他、师傅也迁怒他,他到底招谁惹谁啦?!
阿青心眼最好,拿了个脏兮兮的手帕给三虎遮上他那张过于女性化的小白脸,躲躲藏藏地去侍卫住所更换衣饰。
要义直接跃过宫墙进入鸣凤宫,他的匿气和轻功之术还在夜华之上,撒扫的宫人似乎看到眼前有白影一闪,仔细看去什么都没有,以为是自己眼花了,低下头继续干自己的活计。
红云听西陵大师说女人的‘小月子’比产妇正经坐月子还重要,不许施施出房门吹到风,施施只好坐在起居室里看看竹简、帮侍女们描描绣花图样打发日子。
要义来到起居室的后窗,在厚纱上弹出一个小洞往里瞧,只见施施靠坐在榻上,白白的一张小脸未施朱粉,嘴唇的颜色淡得和初春的千重樱一样。
她的头发未梳发髻,就那样随意中分开来,在右肩侧用蓝丝带系了个马尾,有阳光从前窗打她的侧脸,照见脸上的细绒和鼻梁处淡青色的细血管……施施正拢着厚厚的披风聚精会神地看着一卷书简,持着竹简的右手腕雪白纤细……腕子上居然有勒痕!
要义的心痛得难以呼吸:发生那件事有三四天了,她手腕上的淤痕还未散去,可见当时吴王把她伤得有多重!阿施在他眼里如同稀世珍宝,姬夫差居然视她如此轻贱!
可恨的是,他现在连走到她面前问声好、安慰她一番的资格都没有!
要义听到不远处有脚步声传来,身影一动向远处的房顶掠去;走过来的是红云,她刚才进起居室给施施添茶水的时候,感觉有人在后窗外面窥视,便不动声色地退出门,叫着阿松奔过去的时候,只见一人的背影消失在园墙之上。
看那绝妙的轻功和熟悉的身法,红云和阿松他们都猜到刚才站在房后的是师傅,于是不约而同地都装做什么也没看到。
要义急急赶到灵岩山,选出两个心细的女卫,“你们两个,用最快的速度潜进卫王宫做侍人……不管用什么办法,只要卫琴的某个妃子怀上身孕,一律给她们打掉胎!嗯,三个……五个吧……够这个数你们再回来复命。”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