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义回信呢,一直等到天黑也没见人影,他气哼哼去鸣凤宫找阿施,却听红云说夫人今天吃了点冬桃伤了脾气,晚饭都吐了,已服了药早早地上榻歇下,夫差不好再进房吵醒她,很失落地回长乐宫的厢房里搂着施施用过的枕头翻来覆去好一阵才睡着。
施施这两天很没精神,因为卫琴在接风宴上来的那一出,夫差给她的白眼翻到天上去,身上的醋味顺风酸十里……施施叫冤:明明是内那天请俺去参加宫宴的啊啊啊。
她昨天睡得早,今天天刚亮就醒了,在暖和的被窝里磨蹭了一会儿,掀开帘子瞅瞅屏风外面没人,倒是听到门外起居室里有说话的声音,施施悄悄穿好裙袍,走到房门口听听春杏她们一早在嘀咕什么。
夷光是来蹭这边的早饭的,她捧着自己的小钱袋给春杏,“我出不去这园子,你去给我都买成狸寺人赢。”
红云好奇地问,“去哪里下注?是阿狸哥和别人比武么?”
春杏‘嘁’了一声,“你的消息太闭塞了,连宫里发生这么大的事儿都不知道!阿狸哥和前宫黄总管设了一局,赌主上是册立卫左媵当夫人呢,还是把施良娣嫁去卫国!现在赌注到了一比七呢,我押十两银子在阿狸哥身上,赌主上不会把阿施姐去卫国!你押不押?”
施施听到这里实在按捺不住,一把将门推开,“谁一谁七?”
春杏讪笑,“啊?当然……押阿施姐去卫国的是七……”
“为什么?”施施莫名伤感,难道吴王宫的男人女人和不男不女的人都盼着她快点滚掉?
红云瞪春杏一眼,又捡起夷光的小钱袋子塞回她怀里,“夫人身子正不舒服着呢,你们跟着外面的人起哄什么?!”
门口的寺人听到房里传出夫人说话的声音,忙去膳房把早饭捧进来,施施从净房出来,闻到陶碗里鸡肉羹的油腻味儿,又是一阵翻江倒海的干呕,红云愣了一会,伸手去摸施施的手腕,“夫人,您这是……”
施施放下手帕微笑道,“我昨日把着脉息像是……这个月脾胃不和便断了柿蒂粉,癸水又拖了五六天未至,应该是喜脉了。”
红云和春杏大喜,“我们去告诉主上!”
施施喝了口酸米浆,“不必了,等晚上我亲口告诉他。”
夷光在一边呆呆地嘀咕,“不对啊,史书上没记载西施跟吴王生过孩子……难道说穿越改变历史?”
施施勉强吃了一点早膳就放下筷子,红云见夫人喝了一大碗不加蜜的米浆,就想着去膳房用山楂做些酸味的点心来,一转念又想到山楂是散元气的东西,对胎儿不利,便苦恼地琢磨起哪里有放着的陈皮梅子。
春杏却兴致勃勃地和夷光比划起婴儿穿的小袍是什么样子的,夷光拿过绢布来画婴儿的衣裤,施施在边上看得眉开眼笑。
好气氛只维持到午后,卫夫人派贴身宫女来,说是她和清右媵请施良娣去花园暖阁赏梅花,红云待要替她称病推辞,施施忽道,“我去!”
施施没有机会与卫小七见面,但是卫兰儿是可以出宫与弟弟见面的,比起赶她出宫去,卫兰儿更想当上吴国君夫人吧!不想当正房的小三不是有志气的小三……施施屡次从卫兰儿眼中看到这种上进心。
她想让卫氏带春杏去见卫琴,转述她要对他说的话,让卫七打消那些不切实际的念头,早早回国了事。
“不妨的,你们两个都跟在我身边,卫兰儿和清姬敢对我怎样?我又不是纸人儿,一碰就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