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会朝会,一迭声叫侍女进来,红云和春杏就在门口,听到主上发号立刻冲进内房。
“夫人身上发热了!你们平时是怎么服侍的?!大冷的天也由着夫人出宫喝凉风?快去药园子把车巫师叫来!”
春杏伸头往屏风后面瞧了一眼,立马撒腿去叫车巫,施施在床上沙哑着嗓子道,“阿轩,不关红云她们的事……我再喝碗药发发汗就好了,时候不早了,你快回长乐宫。”
夫差急得直跺脚,“你这样子我哪里放得下心回去?莫再说话……还不快倒碗米浆给夫人润润嗓子?”
“诺。”红云早就准备好米浆,倒在小碗里舀了一点滴在自己手腕上,觉得不是很烫了,走到床边扶起施施来要喂她喝米浆。
施施勉强坐起来披好衣服,“哪就这么娇气了,我自己端着喝就成……阿轩,雨好像是停了,你也喝碗浆再走,别像我似的受了风寒。”
夫差最怕她这样眉尖蹙着的病弱模样,恨不得她身上所有的病症都落到他身上,想到长乐宫那边虽在夜华顶着,却无法代他上朝议政,只得咬咬牙先去把正事办了,散了朝再回来看施施,“我……去去就来,你吃了药躺着,等我啊!”
“知道啦,我这样子还能去哪里?”施施喝下半碗热米浆,喉咙不像是刚醒来时那么钝痛,但是咽口水的时候还是感觉多了点什么,应该是感冒引起扁桃体发炎了。
夫差又等了一会,直到车巫师穿着厚袍子圆滚滚的身影跟着春杏跑进园门,夫差这才戴上铜面带着侍卫们奔向浮桥边的小船。
施施这一病将近半月才算康复如初,夫差也暗自后悔那晚上吃得太饱了,以至于半个月的好日子都打了饥荒,但是从那之后再也不许阿施离宫去杏林堂坐诊,施施也怕他再迁怒于春杏等人,这副身子也太娇弱,便盘算着开了春再向夫差提出宫的事。
反正她在诊堂收治的女患都是西陵师傅硬性指引到她那边的,收入最多的业务居然是她心血来潮做的那些美容护肤品,这些油脂为基底做的东西冬天不易变质,施施指教着红云和侍女们多做了一批派阿松阿樟送到西陵师傅的药堂子代卖。
好在之前这几月里,西林堂女医做的美容香脂的好名声已经在贵妇圈子里打响了,施施不在堂里,也有不少回头客带着亲朋好友去购买那些瓶瓶罐罐。
施施这一病让夫差下了决心:他把施施带回长乐宫,天天放在眼皮子底下守着,至少春暖花开之前不能再让她住在水气过盛的湖心园里。
“什么?你让我再回长乐宫做你的书房侍女?”缩在狐皮厚袍里裹得严严实实的施施呆住,回想起两人初恋时在内书房日日相对的暧昧时光,那种用眼神互相试探勾引的滋味也算不错,可她现在已经是他的夫人奈,怎么能再去做被总管们呼来喝去的小宫女!
“不是你想的那样啦!我想让你名正言顺地住进鸣凤宫,但是碍于宫规,我也不能每天都临幸鸣凤宫不是?你到晚上就戴上面具做我的书房侍女,我们就可以天天……嘿嘿嘿……”
施施翻他白眼:这男人脑子里就剩下圈圈叉叉那点事了,“可是鸣凤宫不是君夫人才能进住的宫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