页一眼,忽然醒了神,急忙转移话题,“我刚刚看到上面的字写得很端正有力,不像是我阿姆或者小姨的字啊。老嬷,是你写的吗?”孔大姨的字她没看过,但参照杨妈妈跟孔安宁的字迹,大约姐妹三个的字体是差不多的。
“是年轻时候写的,早就发黄了。”祖老太太说着目光温柔。
清若瞧得仔细,好奇地问:“老嬷的闺名是叫慈宁吗?很传神呢。”都说人如其名,名如其人的话,对一个人的人生才是最好的,名字或轻或重都不利于发展。“老嬷家里以前是做什么的,怎么会取这么好听的名字。”
一般来说,寻常人家的姑娘多数是什么什么娘,什么什么君,或者就是各种花。像是杨家这种有理事会有族谱的,还可以按辈序,可是发继媳妇几个孩子直接大丫二丫三丫,若不是清若帮忙改名,恐怕一辈子也就这么过了。但祖老太太不仅自己识字,还给自家子孙取了那么多好听的名字,这就不仅仅只是会写字这么简单了。
祖老太太闻言,眼睛半闭,眼神微醺,好似有些失魂,又像在凝神打量什么。清若忽然想到蔡氏刚刚说祖老太太劳神过度,身体欠安,正想开口让她不要多想。
祖老太太忽然开声,喃喃道:“好像很久没人问起这事了?”
清若汗颜,这是在责怪,还是长篇大论的开头?可看祖老太太自己挪了个舒服的姿势,显然是后者。清若还算是个合格的听众,立刻换上一盅温热的枸杞雪梨茶,再从一旁画有三蝠寿星牵鹿图的罐子里取了一小颗冰糖放入。然后像个勤奋好学的学生般坐在祖老太太,睁大眼睛准备洗耳恭听。
人越老越像孩子,祖老太太也不例外,见清若如此,心里也舒爽很多,喝了两口雪梨茶后就开始讲起沉淀记忆中的那个故事。
“其实这事,如果你不问起,或许我就带入棺材了。上一回说这事好像也好多年前了,我想想,好像是你阿姆当姑娘时问起。对了,那时就她喜欢待我这屋里,像你现在这样,所以问的也最多。你舅舅他们都是坐不住的,一个跑外,一个跑屋里,都说隔代亲,我也就跟俩个小孙女比较亲。不过说起来,他们不敢问,我也不敢说,已经六十多年前的事了,我也记不大清楚了。”祖老太太开始整理思绪,结束了无逻辑的叨絮后,开始转入正题。
“说起莲城,其实我小时候还在那里住过,我记得就在六槐树巷第二个院子。那么多年,也不知道那些树还在不,那院子给了谁住。”祖老太太陷入深深的回忆,没注意到清若惊讶的眼光。“那院子离总兵府也就两条巷子的距离,我记得每天晚上都有士兵在院外走过。那时怕极这些士兵,刚刚拿刀拿枪忒瘆人,幼时不懂事,常常被吓着说不听话要丢进总兵府里,每次都被吓哭。”
祖老太太说着自己都笑起来,清若却有些笑不出来。她没去过莲城,可是她也知道,一般来说一个城内都是按职能划分居住区域的。简单来说,不可能市集之中放个兵营,也不会在富人区建个贫民窟,哪怕木云这样的小地方都会有所谓的集居地,就不说富庶的莲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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