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新年集会
这世上人类唯一无法逾越的墙,便是我们的心墙;这世上人类唯一无法跨过的河流,便是心与心间的鸿沟……
最近两天,安东萨隆一直被一种莫名而来的失落感占据着,转眼间他已经在战争学院呆了半年,现在回想起最初在入院礼上被审判者抓进水晶监狱的场景,简直像梦一样。半年前,他辞别安瑞拉和贝里托,怀揣着愿望和理想,从多哈村启程远赴战争学院,信誓旦旦的想要成为一名召唤师。而如今却发现,这半年的学习丝毫没有改变自己。
“我是个没用的人,对么?”安东萨隆打开自己从图书馆里借来的一本《实用魔法详解》,自言自语道。
虽然已然入冬许久,但在战争学院的白塔楼里并不能感到冬的气息,事实上,这里基本是与外界隔绝的。安东萨隆听说战争学院到了一二月份会下雪,不过从目前来看这种传闻的可信度并不高,因为长期使用魔法的缘故,整个黑曜石之城的温度都会比周围高很多。柔和的夕阳将它最美丽、最纯粹的一米阳光倾洒在宿舍的尖形窗子上,那一米阳光冲破窗子的阻隔,化为点点斑驳的亮色缓缓地在安东萨隆面前的书页上颤动,他将手放在那些光斑上,觉得暖暖地似一只纤柔的手在抚摸,不知为何他突然想起了安瑞拉。
“你真的要走么?”安瑞拉的眼睛里满是悲伤的泪水。
“安东!”安瑞拉流着泪抱住了安东萨隆,她抱的那样紧,以至于安东萨隆都无法呼吸了,“到了战争学院记得给我写信,我也会给你写信!”
曾经的一幕幕出现在了眼前,那鲜明却也陌生的场景似上演在昨日,也似被描绘为一幅画卷被珍藏于心灵的某处。总有一些感情在不经意间被淡忘,却又在不经意间被拾起,就像此刻,安东萨隆在静静地流泪,一种叫做时间的力量已经让他脑海中的安瑞拉变得模糊、渺远。安瑞拉确实来过几封信,每一次,都是那种被红蜡封好的白色信封,上面写着“loveletter”,她的字总是那么漂亮,规整却也飘逸,就像她飘舞在风中的美丽黑发。
“姐姐,对不起,我还没有给你写过信。”安东萨隆用袖子擦了擦脸颊上的泪水,他仿佛看到了安瑞拉正热泪盈眶的看着自己,那是一种埋怨或是忧伤。想到这里,他立刻拿起了桌子上的羽毛笔,从日记本上慢慢地扯下来一张纸,在上面留下和自己内心相照应的文字:
安瑞拉姐姐:
很抱歉没能给你回信,好几次我都想询问一下我们的级长到哪里邮信,但都因为一些事情耽搁或忘记了。我想,你一定在生我的气吧,一定不想再理我了吧,真的很抱歉!对不起!你给我写的信,我都仔细的看过好多遍,尤其是我受了委屈和心情不好的时候,有一个人挂念着自己的感觉是非常美好的,现在的我真实的有这种感受。
来战争学院半年了,发生了很多事,有一些事我想在你来到这里以后当面告诉你。总之,我成了战争学院公认的“最没有天赋的召唤师”,到目前为止,我都不能完整的施放一个魔法,大家经常说我是傻瓜、笨蛋。我们刚刚进行了soa认证,就是从学徒召唤师晋升为正式召唤师的考试,我不知道我是否能通过,对于这点,我毫无信心。如果不能通过的话,我就真的成了笑柄,因为在战争学院的历史上,还没有人在这项认证中失败……鉴于我的成绩十分的差劲,学院的导师都不太愿意理睬我。教我们法术的是著名的玛尔扎哈,他基本上当我不存在。我们的近身格斗课导师希维尔是个好人,她偶尔还能跟我说两句话,好几次我在练习匕首和短剑的时候受伤,还是她帮我包扎并将我送到医院。她对我很好,但我却一次次的让她失望,她总对我说“宝贝儿,我很想帮助你,但我又不知道该怎么帮你。”魔法理论课是我学得最好的一门课,因为这个不需要任何天赋和技术,都是靠背的,这门课的导师是《瓦罗兰常见法术大全》的作者安德里亚,他是战争学院年龄最大的导师,这一点从他的头发和胡须就能看出来。不过,安德里亚导师也并不看好我,每次我举手要发言的时候,他都会叫别人。
在战争学院里我没有朋友,我所在的soa186召唤师团,只有阿斯雷玛和一位叫因索米尼亚的男孩还能跟我说话,当然若硬要说的话还有班佳德,他也在soa186,这是我最不能接受的事情。阿斯雷玛和因索米尼亚也是我的室友,宿舍中的另一位室友,是一位拿到狮鹫纹章的一级召唤师*名字叫做欧文,他是他所在年级16个召唤师团的总级长。三位室友都是法术天才,阿斯雷玛很受玛尔扎哈导师喜欢,以至于导师经常给他特训,同样得到这个待遇的还有因索米尼亚,他在近身格斗方面无人能敌,是希维尔导师最得意的学生。在他们这样优秀的人面前,我觉得自己很渺小,很无助。
还不得不提的就是爱罗妮,姐姐说的很对,爱罗妮确实是一个很开放的女孩,阿斯雷玛只要不在她身边,她就会主动接近别的男孩,尤其是贵族。在美貌与性格的帮助下,她成了战争学院的名人。不知道为什么,我虽然知道自己与她之间的距离很远,但却总被她吸引着,尽管并不知道她所吸引我的地方。爱罗妮这半年来只对我说过两句话,可是我仍然期待与她成为朋友,并为她做一些事。
总之我不会放弃我的理想:做一名有用的召唤师,保护我的挚爱之人,赢得所有人的尊敬。即便我目前为止有的仅是失败,但我已经不在畏惧它了。
一阵尖利的响声打断了安东萨隆的思绪,他立刻停下笔,将头转向声音的发出地,那是欧文,他穿着紫色的学院长袍,衣领处的狮鹫徽记格外扎眼。
“很抱歉,时间匆忙,他们都在等我。”欧文开口道。
“哦,没关系”安东萨隆一边打量着欧文,一边说,“级长今天要参加聚会么?”
“嗯,是的,你也可以一起去”欧文的眼神证明了他并不是在开玩笑。
“我?我可以――”安东萨隆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的,马上我就要搬走了,阿斯雷玛和因索尔在黑曜石酒馆给我摆了一席”欧文解释说。
“谢谢,如果可以带上我的话――”安东萨隆有些害羞,他慢慢地低下了头。
“不过在此之前,我要先交你一个法术!”欧文突然认真了起来,声音变得十分低沉。
安东萨隆先是惊讶了一下,然后便苦笑了一声“级长,您晓得的,我――”
“放心,这个魔咒很容易学,也很实用”欧文的语气又恢复了以往的平和,“我特意选择在他们不在的时候教你,这算作我送你的礼物吧。”
“谢谢您,级长,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您!”安东萨隆没想到欧文会送自己一个这样的礼物,他有些激动又有些难为情。
“听着,安东萨隆,这个魔咒叫‘魔法增效’,也叫增幅咒。可以让你的魔法效果成倍增加,对你很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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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曜石之城除了战争学院以及召唤师议会的大殿以外,还有居民区与商业区,当然,这两块区域都在外城。黑曜石之城依圣塔山而建,内城建造在半山腰的地方,那里的海拔可达三千英尺,战争学院和召唤师议会都集中在内城。紧靠内城的是内环城,这里是过渡区,也是古阿加斯特王国平民在战争中用于避难的地方,古代阿加斯特的工匠将圣塔山凿穿,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半封闭空间,在山体的掩护下,这里非常安全。内环城以外的便是外城了,不得不提的是,内环城直接连接黑曜石之城的主入口――召唤师平台,虽然内环城的坡度很大,但召唤师平台仍处在海拔一千五百英尺以上的地方,这也是那里会有999级石阶的原因。
对于黑曜石之城以外的人来说,外城的唯一入口是大城门外的传送门。黑曜石之城的大城门是不对外界开放的,至于为什么,恐怕没多少人知道。大城门是一座刻满符咒的巨型黑色金属门,高度至少有六十英尺,两扇巨大而沉重的城门全部打开的话,大概可以同时通过二十辆大型马车。不过,所有在外城居住的全部是召唤师以及他们的亲属,这些人平时深居简出。还有一部分外来商贾在商业区有固定的门脸,也基本上定居于此。因此,大城门外的传送门很多时候无人使用。外城商业区的大小相当于一个中型村落,里面涵盖了各类商店、古玩店、酒馆、当铺、裁缝店、铁匠铺、咖啡馆等。当然这其中最著名的有两个,一个是黑曜石酒馆,这是与英雄联盟有着同等年岁的酒馆,联盟的大部分英雄和召唤师常常在酒馆里聊天和聚会,有一些小贩每日守候在酒馆门口索要英雄和大召唤师们的签名,然后高价卖出。另一个地方是最近才成名的,那是钢铁大使波比开的一家名为“铸造和平”的铁匠铺,虽然波比是德玛西亚最信赖的英雄之一,但他还是不能忘记他的老本行――铸造,当然这也继承了其父亲的遗愿。
黑曜石酒馆坐落在商业区的中心,老板是一个约德尔人,名字叫做克鲁山。克鲁山可是一位赫赫有名的人物,首先,他是迄今为止最长寿的约德尔人,今年已经108岁了;再者,他是约德尔最强大的法师――维嘉早年的授业恩师。还有一个名为“盏酒之恩”的典故发生在他和英雄联盟的创建者埃克西欧身上。埃克西欧年轻的时候曾游历约德尔,中途遇到雪山巨人,克鲁山帮助他解围,还送了他一个“永远有酒”的酒壶。埃克西欧问克鲁山,“你最大的愿望是什么?”克鲁山回答说,“我想让整个瓦罗兰都喝到约德尔的美酒。”埃克西欧许诺一定帮助克鲁山实现愿望。二十年后,埃克西欧平息了第五次符文战争,建立了英雄联盟,他兑现了自己当年的诺言,将当时已经七十高龄的克鲁山接到黑曜石之城,并把城内商业区中心的酒馆送给了他,这就是著名的“盏酒之恩”。
不过,最近克鲁山老爷子绯闻可不少,两个月前,他娶了一位二十出头的德玛西亚少女为妻,最近又传闻他和希维尔有些暧昧。当然,这可能是一些无聊人士的杰作。安东萨隆这一路上听欧文讲了不少克鲁山的事,以至于他都不知道自己走了几条街、路过哪些建筑,如果让他独身一人来黑曜石酒馆,他准迷路。
“就是这里了!”欧文停下了下来,指着一个肮脏的金属牌子说。
金属牌子上刻着几个金色的大字“黑曜石酒馆”,如果不看这块牌子,很难认定这就是赫赫有名的黑曜石酒馆,这样的店面不要说能成为地标建筑,它的存在简直毁坏了整条街的形象。硕大的金属牌子看起来摇摇欲坠,两扇高大的木门已经有些糟了,朽烂的味道一股股地从门板里涌出,催吐效果极佳。从大门满是黑泥的门槛而入,扑面而来的便是刺鼻的酒气,大厅里大概有二十张破旧的方形大桌,每个桌上都围坐着七八个人,各个衣衫不整、五迷三道地说着一些让人听不懂的话。靠近楼梯的桌子旁边坐着一伙唯一看起来像样的人,他们都穿着斗篷或长袍,看起来器宇不凡。
“这里看起来很糟糕。”安东萨隆低声说道。
“是的”欧文拽着安东萨隆的胳膊朝楼梯走去,“我第一次来的时候也有这种感觉。”
两人刚一上楼,安东萨隆就看到了坐在角落里的爱罗妮,她就坐在靠窗的地方。不知道为什么,二楼桌子虽然摆放得很整齐,但也人满为患,而他偏偏就能在人群中一眼就发现爱罗妮。
“她在那儿!”安东萨隆对还在环视人群的欧文说道。
欧文循着安东萨隆的目光望去,看到了爱罗妮,两人遂走向了她所在的桌子。“他们俩呢?”欧文见桌子旁只有爱罗妮一个人问道。
“他们在楼下,听说盖伦、拉克丝*还有崔斯特在下面,他们去要签名了吧。”爱罗妮回答说,她有些不敢看欧文的眼睛,因为欧文的脸在大多时候没有表情,这多少会产生一些令人敬畏的感觉。
“你坐这”欧文对安东萨隆说,然后又将目光转向了爱罗妮,“我去找他们上来。”
安东萨隆多么的希望欧文级长能多呆一会,他没有勇气独自面对爱罗妮,以至于欧文刚一离开他就把头埋进了桌子。
“安东萨隆,我求你一件事。”
如果,如果没有听错的话――安东萨隆有些恍惚了,理性让他的大脑飞速的运转起来做出了一系列的分析,并告诉他“刚才那句话确实是爱罗妮说的,而且是说给他听的。”安东萨隆清了清嗓子缓缓地抬起头,让自己的视线停留在爱罗妮脖子上的吊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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