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白鹭抬目看向齐丁氏,唇角仍旧是那一分淡漠,三分温暖,六分无知的笑容,道:“婆母说什么?儿媳不明白。”
齐震病了多年,身子孱弱,怎能经得起齐丁氏盛怒之下的一捏?他倒抽一口凉气,看着齐丁氏怨毒的目光,哼声道:“你弄疼我了!”
“妾该死。”齐丁氏一怔,目光中闪过一丝狠戾,旋即快速起身诚惶诚恐地跪在脚踏之上。
齐震洞彻世事的目光在齐丁氏的发髻上扫过,再转向柳白鹭之时就带了几分温柔,慈爱:“昨儿个忙了一天,你也累了,先回去歇会儿吧。原本要到过年回祖籍祭祖之事才能将你录入族谱,可是如今我们是戴罪之身,不便离开永康关,所以族中便来人在这里将你录入族谱,是我们齐家委屈了你,希望你别嫌弃寒酸。至于裴云的事,你放心,等他回来,我定让他为你赔罪。”
“儿媳明白,儿媳告退。”柳白鹭垂着眼,毕恭毕敬的施礼退了出来。
“老爷,她们还没圆房,怎么能录入族谱呢?不如等圆房再说吧。”屋内传来齐丁氏的声音,柳白鹭侧耳倾听,旋即转身离去。
齐家到底境遇比柳家好上一些,父亲已然被逐出了宗族……
柳白鹭心中喟叹,然而回到空荡荡的新房,她的面容重归于平静,看的一旁的霜降找个理由躲了出去。
***
辰正,齐家正房。
这次齐裴云成亲,宗族之中来人不多,只族长嫡长子齐铮与其妻子齐莫氏,还有一些其他各房派来的有头有脸的婆子。毕竟这熊唐县这样的地方不是谁都想来的。
柳白鹭换了一身喜庆的衣裳,在霜降的搀扶下面色带着恰到好处的娇羞的进了正房,她微微抬眼,将屋子里众人纳入眼中。正对房门的墙上,挂着宽六尺余,长一丈的族谱,族谱前长条桌案香烛贡品蒲团一应俱全。
香案左侧齐震在齐丁氏的搀扶下勉力站着,右侧齐铮与齐莫氏肃手而立,各房派来的丫鬟婆子们雁翅排列两侧。
柳白鹭在霜降的搀扶下较弱无比的上前见了礼。
齐莫氏咦了一声,问道:“怎么就你一人?十七侄儿去了哪儿?今日录入族谱可是大事,可容不得胡闹!”
齐震咳嗽了一声,道:“康将军今天凌晨派人来叫了裴云过去。”
齐铮微愣,随即问道:“可是因着昨儿个康将军为来之故?”
齐裴云跟康以邦有交情,并没有刻意避着众人,是以大家都觉得昨儿个齐裴云成亲,康将军应该是会过来吃喜酒的,哪成想他先头派人来说军中有要事,不便前来,今儿个齐裴云就去了军中,齐铮难免会多想。
齐震打了个哈哈,道:“大概是过去喝酒去了吧。”
谁家会天不亮就喝酒?而且还是人家的洞房花烛夜就把人给拉走了?齐震明显不想说,齐铮也聪明的没有去问。
齐丁氏今儿个早上刚刚触怒了齐震,这会儿不敢多开口,她给右侧首位的一个婆子使了个眼色。
这婆子是族里三房太太的得力婆子,姓元。元婆子笑眯眯的看了一眼柳白鹭,然后对霜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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