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骑军总部驻有护卫军、杂役等千余人,各部大小军官二百余人。这些人,每日进出总部府衙,要在其中找出杀人凶手,谈何容易?
汉元790年1月16日一早,通辽城的百姓就发现城门被封锁了。城门口的守卫除了预备役士卒外,还有披盔戴甲的飞骑军骑士,而且人数也比预备役的士卒多了好几倍。
城门封锁也不算严密,许进不许出。所有想要出城的人,都被告知今日不会放行,要想出城需等到明日。这项规定,就有些奇怪了,于是大家都在纷纷猜测,到底为了何事不放人出城?
没过多久,街面上也出现了一队一队的流动骑兵,骑着骏马沿街来回的巡视。肃杀的气氛,顿时让通辽城的居民们紧张起来。一时间,各种流言四起,闹得人心惶惶。
一处卖早点的铺子里,吃着早饭的一群人也正在悄悄议论此事。
“知道吗?听说辽东四郡又反了。”一个年轻的儒生对一个老板打扮的商人说道。
“不是吧!才平息了叛乱,怎么又反了?”商人惊讶地问。
“别听他瞎说,不是辽东四郡反了。”同桌的一个壮汉一边大口吃着早点,一边反驳道。
“不是有人造反,飞骑军为何要戒严?”儒生反问道。
“我听说是在西部的帝国军团吃了突忽人的败仗,需要飞骑军驰援。你们看着吧,几天后,飞骑军就会开拔去西部了。”壮汉煞有其事地说道。
“不对,不对。我听说是飞骑军总部里面出了大事才戒严的。”又一个同桌的小商贩说道。
“出了什么事?”众人好奇地向小商贩打听。
“听说,是疯虎又抓到一个违纪的大官,要杀他。可那个大官手下不服,想来通辽城面见飞骑军指挥官殿下。所以这才戒严,不许那些骑士进城。”小商贩有板有眼地说道。
“胡说嘛!要是这样的话,应该是许出不许进啊。现在,可是许进不许出,这不是要放那些闹事的骑士进城吗?”儒生到底是反应快,马上就抓住了那个小商贩言语中的漏洞。
“这个……这个……”小商贩不能自圆其说,支支吾吾地回答不上来了。
那个商人听到有人提起疯虎,话题一转说道:“说起这个疯虎,还真是厉害啊。一个世袭家族的伯爵世子,硬是被他给砍了头。”
“是啊,是啊。”众人皆点头称是。据他们所知,从前还真没有听过有人,敢砍世袭家族家的世子。疯虎这回,可算是让他们开了眼界。
不料有人拍案怒骂道:“野蛮之人!他们家族就有着残暴血统。象这样的人,朝廷不知为何还要用他。依我看,对于滥杀之人,必先杀之。”
众人闻声看去,只见骂人之人就是那个儒生。
“你骂谁呢?谁是野蛮人?什么残暴血统?”壮汉不解地问儒生道。
儒生仍是气愤填膺地怒骂道:“我当然是在骂疯虎!胡公家族本来是血统纯正的汉人,可是你们看看,他们家族自从和匈奴人的后裔结了亲,就一代比一代残忍好杀。那个杀人魔王张熙就不用说了,现在又出了一个残暴的疯虎。这不是十足的野蛮人吗?”
壮汉闻言勃然大怒,起身卷袖握拳,就要上前殴打儒生。幸亏,旁边的几人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壮汉。
壮汉没有打到儒生,便破口大骂:“你奶奶地,老子的祖先就是匈奴人。圣祖陛下是说过的,汉匈是一家人。怎么?你这个酸儒想更改圣祖的政策?信不信,老子把你当条狗一样戳死!”
店铺的掌柜见有人争闹起来,连忙跑过来相劝。听到壮汉的喝骂,便知道了事情的起因。他一边用身体挡着壮汉,防止他暴起伤人,又手指着儒生指责道:“你这个少年郎,怎么说话呢!我们现在有什么不同?都是黄皮肤,黑眼睛,黑须发的汉人,你也是读书人,说这样话你不怕天打雷劈?”
店铺里的其他客人也纷纷指责儒生说话不对。儒生见众人都在指责他,也不敢多辩,丢下几文钱,遮面匆匆而去,这场闹剧才得以结束。
就在城内谣言满天飞的时候,张锐正在飞骑军总部内,轮番盘问昨日值夜的一批骑士。为了防止凶手溜出城去,他下达了戒严令。接着又把昨日负责值夜的骑士都召集到军法处门外,逐一盘问。
在盘问了正门、后门的几班岗哨后,他还是没有得到半点有用的线索。卫兵们众口一词,都说整整一夜正、后门都没有人进出。
虽然暂时还没有线索,但张锐没有灰心。据他推测,李德裕定是在外面被人杀害后,凶手再将他的尸体运回的总部。
昨天,他下午六点才离开的军法处。那时,李德裕已和几名军官离去。张锐盘问过那几名军官,他们都说在出军法处不远李德裕就与他们分手。他们听李德裕说,李德裕是要城里去会见一位老朋友,还要请老朋友吃饭,可能要晚一点才回来。
晚上十点时,还有一个军官去找李德裕借东西,但他还没有回来。紧邻李德裕宿舍的人也都说,一夜也没有听见隔壁有动静。这就证明,李德裕是在昨晚六点到今天清晨五点之间被人在外面杀死之后,转移到飞骑军总部里面的。
李德裕是不是被他要去见的那个朋友杀害,张锐不敢肯定。因为有一种可能,是李德裕与朋友吃完饭分手后,一个人返回总部的路上被凶手杀害。但是不管怎样,凶手将李德裕的尸体运回飞骑军总部,就不可能不露出马脚。如果凶手不将李德裕的尸体运回来,张锐还真不敢保证能在这么短时间内破案。
既然有了线索,那么狐狸的尾巴迟早会露出来。果然,在盘问侧门第二班岗时,一名当值的少尉军官报告了一个重要线索:“报告长官,在下官当值的这两个小时里,并没有见到特别异常情况,只有三辆运送饲料的马车进入了总部。”
答案终于找到了!张锐听到这个消息心里暗喜不已。他在查看李德裕尸体的时候,就发现一些线索。凶手虽然把李德裕的全身上下收拾的异常干净,几乎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但他还是凭着耐心、细致,在李德裕的口、鼻中,找到了几根细微草屑。
草屑进入李德裕的口、鼻,只能是李德裕在草堆里呆过。李德裕当然不可能无缘无故地钻草堆,唯一的解释就是凶手曾经把李德裕的尸体藏在草堆中过。而张锐听到有三辆运送饲料的马车曾进入过总部大院,就立刻有了答案。看来再精明的凶手也会有疏漏,只要细心观察到凶手留下的痕迹,案件就终归有真相大白的一天。
张锐立即派人把六名运送饲料的马车夫押来军法处。当他用凌厉的眼神在六人的脸上来回扫视时,六个马车夫都被吓得面色苍白、浑身发抖。疯虎的大名他们早就如雷贯耳。今日,被他给盯上了,只怕是凶多吉少。
出乎他们的意料,张锐扳着脸看了他们片刻之后,突然露出了笑容,态度温和地对他们说:“各位不用紧张,我叫你们来主要是为了核实一下情况。只要你们据实回答的问题,我担保你们无事。”
“是,是。我等一定如实回答您的问题!”六名马车夫诚惶诚恐的回答道。
“昨日你们什么时候运送饲料回的总部?”张锐又环视他们一眼后,轻言细语地问道。
“回长官!我等是昨夜十点时回来的。”一个上了年纪的老马车夫回答了这个问题。
张锐手托着下巴,又问道:“为什么要晚上运送饲料?白天不行吗?”
仍是那个老车夫回答道““回长官!晚上运送饲料是规矩。因为白天总部办公的官爷们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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