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上下平静下来,一地血腥中,留下了二十余名秦军和近四十名胡匪地尸体。
秃鹫开始在天空凄厉地鸣叫着,盘旋起来,孤独的马儿在主人尸体身边悲哀地鸣叫着,似乎想唤醒沉睡中的主人,再骑上自己的马背驰骋。
……
陈汤等人退下土丘,向西南方急奔,身后蹄声如雷,胡匪们狼嚎乱叫,狂追而来。
陈汤见追得紧,连忙道:“杨大哥,你率部先走,我来断后。”
杨奇急忙摇头:“陈汤,断后九死一生,还是我来吧。”
“没关系,我箭法精准,敌人近不了我的身。”陈汤向杨奇点了点头,一拔马头,就向来路奔去。
杨奇无奈,只好拼命策马狂奔,引残军向设伏地逃去。
陈汤拔马而回,百十步外两名胡匪追得正急,急弯弓搭箭,‘嗖嗖’就是两箭。
两名胡匪正追得欢腾,猛觉两道流星急驰飞来,尚不及躲闪,便觉胸口一痛,一枝雕翎已没胸而入。
“啊——”两声凄厉的惨叫声,两个倒霉蛋一齐落马。
这一下,吓得胡匪们一跳,马步便有些放缓。
陈汤冷笑,急拔转马头,回身又是两箭。
“嗖——嗖——”箭如流星,飒紫如电,一名胡匪咽喉中箭,惨出一声,飚出一股血花,扑倒于马下。
另一支箭射向胡匪队前一名头领似的人物,这人倒颇有点本领。见陈汤箭如飞虹,瞬间掩至,急侧身一躲。
“扑——”雕翎箭正中其左箭,痛得惨叫一声,一头扑倒在马上,再也不敢起来。
这一下,见得陈汤箭无虚发。胡匪们更是变色,马步霎那间就更慢了。与秦军大队地距离迅速拉开。
乌里台正从阵后赶上,见得这一情形,怒不可遏,大骂道:“一群蠢材,你们没有箭吗,给我射!”
胡匪们如梦初醒,纷纷张弓搭箭。向陈汤一通猛射。
只可惜,这时胡匪骑群距离陈汤约在一百五十步左右,恰好在最大射程地极限,所以看起来虽然箭如雨发、来势汹汹,但大部分箭矢却只能跟在陈汤马后吃屁,偶尔几只赶上的也被风吹得没有了准头、射得乱七八糟。
陈汤大笑,挽起强弓,“嗖嗖——”又是两箭。这回胡匪们有了防备,纷纷伏马躲避。
谁知陈汤这两箭却不是射人,而是射马,两只锐矢‘扑’的射入两匹战马的咽喉,战马惨叫着,马失前蹄。一头扑倒,将背上的胡匪颠将下来。
身后,大批胡匪铁骑如雨掩上,顿时将落地的两个倒霉鬼踩成烂泥。
乌里台狂怒,亲自扯起自已地牛角强弓,这是一只射程约二百步的二石半强弓,搭上一支开了血槽、涂了狼粪地毒箭,恶狠狠地便向陈汤后背射去。
陈汤半伏在马上,正要摸箭再射,忽然听得恶后箭矢急响。大惊。也是艺高人胆大,急回身闪避。同时,右手照着那一点流星就狠狠抓去。
“扑——”那一支强劲的雕翎毒箭箭头刚越过陈汤胸前,箭杆便被陈汤一把死死抓住,巨大的动能瞬间消失为零,猛烈震颤起来。
陈汤也被这一箭震得右手酸麻,不禁暗骇:好强的箭力,足有二石半的弓劲吧,这是何人所射?
再一闻箭头,竟有着狼粪的恶臭气息。
是毒箭!陈汤大怒,纵目看去,正看见乌里台远远地拿着一只大弓在阵前看着自己,一脸的惊愕:显然,这个乌里台做梦也没有想到,陈汤竟然可以空手夺箭,这份技艺当然是惊世骇俗!
原来是你这个‘独狼’。陈汤脸色狰狞起来,正要寻机会结果了他,忽地想起:自己地任务是诱敌,若射杀了乌里台,岂不让这些胡匪们作鸟兽散,以后还将为害?
快速思索了一下,陈汤下定了决心,暂时饶过这个乌里台,将诱全部‘风狼’匪帮诱到伏击地再说。
不过,现在玩玩他也是无妨。陈汤这时脸上忽地浮现出一丝冷酷地笑容。
毒箭迅速搭上弓弦,三石强弓全力张起,陈汤忽然大喝一声,向着乌里台急射一箭。
这一箭全力迸发,快若流星,急似闪电,霎那间就到了乌里台面前。
乌里台只觉得眼前一花,箭矢扑面地死亡气息已掩至身前,大骇之下,急低头向马上一扑。
“嗖——”一道尖利的急啸从乌里台头顶闪过,带飞一缕纷飞地发丝,‘扑’的一声没入随后一个胡匪的胸膛:“啊——”这个可怜的倒霉蛋凄厉地惨叫一声,几乎被这一箭射了个对穿,口中鲜血狂喷之下,一头扑倒在马上,显然是不活了。
乌里台在马上惊魂末定地摸了摸头顶,发现脑后的小辫竟然被陈汤这一箭射得稀烂,而且还佯随着剧烈的疼痛。拿回手一看,手上满是鲜血,刚才这一箭竟然是插着头皮过去的。
乌里台暴跳如雷,狂怒地叫着:“给我追,把这个可恶的秦人碎尸万断,哪个敢退后的,我扒了他地皮!”
‘风狼’匪徒们见首领发狠,心下惶惶,硬着头皮加快速度,一窝峰向陈汤追来。
陈汤大笑,忽然一转身,虚拉弓弦,大呼一声:“着!”
胡匪们当下条件反射似的全部飞快趴到了马上,然而,却是没有箭射来。有的,只是陈汤那得意的大笑声。
乌里台鼻子都气歪了:令人闻风丧胆的‘风狼’骑兵何时被人这般戏弄过。挥舞着弯刀,像被捏住了**的猛兽般狂嚎起来:“宰了他,宰了他,我要把他砍成肉泥,头颅做成溺器。”
陈汤冷笑,一骑轻走,但见‘风狼’追得近了,就射上两箭,吓退一些。
就这样,不紧不慢的将整个‘风狼’匪帮引向西南方。
不远处的天际,一个巨大的水泊出现在天际,密集的芦苇中,一声声清远地鹤唳声声震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