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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山东大卤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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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便走吧!”

    金凌霜心中烦忧,就怕京城高手如云,另有人过来抢夺要物,忙道:“六师弟说得是,咱们快些走吧。”

    钱凌异又咒骂了几句,便随众人走开,忽地背后一股烈风袭体,竟有暗器掷来,钱凌异身形一个回旋,举剑挡格,只觉虎口巨震,手腕酸软,一声当地脆响,却有一物在地下碎成片片。昆仑众人吃了一惊,霎时一齐拔剑在手,只见地下碎了个面碗,不是那卖面郎掷来的,却又是谁?

    屠凌心见小小一个面贩三番两次滋扰,实在太也狂妄,当下按耐不住,暴喝道:“全给我退开了!”狂吼一声,全身功力发动,运起“剑蛊”绝招,大踏步地冲向卖面郎,预备给他个痛快。

    屠凌心位居昆仑第三把交椅,生性阴鹫险刻,向来不出风头,此时见几个师弟给一名面贩整治的束手无策,实在恼怒至极,便要亲自出手,杀却这不知好歹的小子。

    伍定远此时虽口不能言语,但知屠凌心武功高明,足可与少林寺灵音大师较量,绝非钱凌异、刘凌川之流可比,这一出手只怕那卖面郎立时要命丧剑下,一时情急,举头便往屠凌心身上撞去,屠凌心伸手揪住伍定远衣襟,轻轻一推,伍定远便往墙上跌去,屠凌心冷笑道:“你这小子自身难保,也来多管闲事!”

    说话间,忽见那卖面郎袍袖一拂,袖劲到处,竟将地下大大小小的残瓷碎碗卷起,霎时势道猛烈,直向昆仑众人飞去。

    此时屠凌心首当其冲,他见情势危急,这些碎片附着浑厚内力,倘若正中要害,后果不堪设想,当下拔剑出招,手腕轻抖,剑刃立时幻出一圈寒光,剑锋到处,迎面疾至的众多碎片多遭震碎,但有些碗屑太过细小,屠凌心实在难以挡避,脸上被划出十来条伤口,鲜血淋漓,流上了眼皮。

    屠凌心身旁的多名低辈弟子见师伯身上流血,还不知发生什么变故,惊愕之间,大批破碗碎渣已飞至眼前,众人慌忙躲避,纷纷大叫:“妈呀!”、“贼子放暗器啦!”呼喊中杂着呼爹叫娘的惨叫声,竟有不少人当场挂彩。

    钱凌异、金凌霜等高手见情势不妙,尽皆往后纵跃,或拂袖挥舞、或举剑狂劈,这才挡下天外飞来的碎屑。众好手江湖阅历丰富,还是给那卖面郎攻了个出其不意。虽然无人身受重伤,仍不免狼狈。屠凌心狂怒攻心,不及抹去眼皮上的鲜血,闭着眼便狂挥乱刺,当此危境,剑招丝毫不乱,只见他雷霆一剑刺向前方,出招无声无息,剑势却极其猛烈,正是成名已久的“剑蛊”绝技,料来那卖面郎定然要糟。

    “剑蛊”刺来,便是江湖一流高手也要避其锋芒,屠凌心待要大开杀戒,哪知竟刺了个空,他急忙抹去眼皮上的鲜血,睁目一看,那面贩却已消失无踪了。屠凌心正要破口大骂,忽听钱凌异大喊:“他妈的,姓伍的小子怎地不见啦!”

    众人定睛察看,猛觉全身凉了半截,空巷中秋风飒飒,落叶纷飞,除了个面摊子与自己几个师兄弟外,却哪来伍定远的影子?众人目瞪口呆,面面相觑,看来伍定远定是被那卖面汉子劫走了。众人大老远的从西凉赶到中原,岂料又要徒劳无功,想起掌门人门规严酷,此番失手定有重罚,众高手一齐脸上变色。

    金凌霜身为二师兄,乃是昆仑山的第二把交椅,当此要命关头不能慌乱,他定了定神,沉声道:“大家莫慌!这两人必然还在左近,三师弟、四师弟,你两人看住巷口,别让闲杂人等进来,其他人随我来。”

    昆仑山众人在巷中细细搜寻,有的翻上官宅墙头,有的伏地张望,一时四处搜寻,乱成一片,却始终瞧不见那两人的身影。

    刘凌川道:“二师兄,这附近大宅均是高官府邸,咱们这样拦路搜查,时候久了恐会出事。”

    金凌霜摇头道:“这姓伍的人非同小可,就算官差来了,我们也只有硬干了。”

    刘凌川正待说话,忽听脚步声杂沓,竟有数十人走入了巷中,跟着远远传来钱凌异的喝问,似有什么人进到巷里。金凌霜脸色微变,此地无数朝廷要员聚居,就怕钱凌异一个对答不慎,便有事端生出,忙提剑往巷口奔去,要把局面看个明白。

    金凌霜奔到巷口,只见八名汉子扛着一顶大轿,正缓缓地向前行来。金凌霜凝目看去,这八名轿夫身形端凝,显是身有武艺,轿旁另跟随十来人,个个都做厂卫服饰打扮,这些人高矮不一,有的秃头高壮,两边太阳穴高高鼓起,有的面带病容,形若猿猴,形貌无一不是大异常人。

    金凌霜见来人身具异相,心下暗暗惊骇,寻思道:“哪里钻出这许多的高手?可别是冲着我们来的。”此时伍定远下落不明,却又遇上了无数好手,吉凶之际,颇为难测。

    金凌霜正自心惊,却听巷口钱凌异已然提声怒喝,却是要那群人停步下来,哪知那些人全似聋了傻了,既不止步,也不答腔,只管抬着轿子行走。

    一名弟子越看越怒,当场喝道:“你们这些家伙好生无礼,没听见我四师伯和你们说话吗?快快给我停下了!”说着拦在路中,不让那群人过去。

    那十余人却恍若不知,仍是直直地向前走去。

    那弟子拔出长剑,怒道:“都给我站住!”

    语声未毕,忽听得“剥”的一声轻响,那弟子的身体不知怎地忽尔裂成两半,分向左右倒下,脑髓内脏,溅洒了一地。那群人抬了轿子,便从那弟子尸身上跨过,恍若不觉。

    昆仑门人莫不大为骇然,不知这些人是何来历,杀人手法居然如此邪门,屠凌心丑脸惨白,问向金凌霜:“方才那是什么暗器,二师兄可曾看清楚了?”金凌霜摇了摇头,也是一脸骇异。

    屠凌心暗自惊惧,正要上前喝问,却见刘凌川抢先一步,已然挡在轿前,大声道:“你们这些人不分青红皂白,一上来便杀了我弟子,却是何道理?”

    那群人仍是缓步向前,丝毫没将威震西凉的“剑浪”放在眼里。刘凌川见这伙人对他不理不睬,不觉大怒,手中金光闪动,剑已离鞘,他见适才门人被杀,却瞧不出个中门道,便先挚剑在手,以备万一。

    刘凌川举剑当胸,大为戒备,可那群人仍是一步步走向前来,毫不以他手执利器为意,刘凌川知道他们每靠近一步,自己就危险一分,不由手中出汗,虽知几名武艺高强的师兄就在身旁,但方才这批人杀人手法既邪又快,自己能否挡下这批怪人的一击,心中仍是揣揣。

    猛地青光一闪,似有一物向自己疾飞而来,这东西来势太快,刘凌川实在挡避不及,劲风扑面之中,已知无悻,霎时内心一悲,只得闭目待死。

    却听“当”地一声巨响,震得刘凌川两耳生疼,他睁眼一看,却见自己仍好端端地站在原地,猛听一旁呼吸声沉重,急急转头看去,只见师兄屠凌心举着长剑,架住了一只大圆轮,那圆轮青光闪烁,锋锐无比,尾端却连着一条细若蚕丝的钢线,显然方才自己的弟子便是给这奇形兵刃剖成两半的。

    正看间,只听屠凌心重重吐气,面色惨白,显是内力不济,屠凌心贵为昆仑山第三把交椅,内力何等深厚,岂知竟会给人压得抬不起头来?昆仑门人素知“剑蛊”之能,一时尽感骇然。

    钱凌异拔剑出鞘,喝道:“大家一齐动手!”众高手虽知屠凌心生性高傲,对敌时向不喜旁人相助,但此刻大敌当前,总不能任凭他身受内伤,众人呼啸一声,一同拔剑往那圆轮击去。

    只听“当”地一声大响,那圆轮给众高手奋力一击,快速绝伦的倒飞而去,猛地轿帘掀起,圆轮陡地飞入轿中,轿帘掀起只须臾间的事,以金凌霜、屠凌心等高手的眼力,也没看清楚轿中之人的面目。

    屠凌心又惊又怒,饶他悍勇凶暴,此时也只连连倒退,与钱凌异一起执剑在手,护住了门下弟子。

    刘凌川死里逃生之余,只感又惊又怒,眼看那群人仍然旁若无人地朝他走来,孰可忍孰不可忍,霎时大吼一声,奋力往身前一名秃头男子刺去,喝道:“好奸徒!我与你们无冤无仇,下手竟这般狠辣!”

    这刘凌川行事端稳,不似钱凌异那般狂暴浮躁,但这群人下手毫不留余地,若不是屠凌心眼明手快,早已被砍成了两半,他修养再好,心机再深,此时也不禁勃然大怒,因此一出手也是杀招,决意干翻了这群人再说。

    刘凌川运起“剑浪”,剑光闪烁中,长剑猛往那秃顶男子刺去,这人只要不避不让,便要血溅五步,谁知那男子竟似疯了一般,依旧不挡不格,浑不把刘凌川的剑招放在眼里。

    刘凌川见他轻视自己,反而暗自高兴,暗道:“你们这群人胆敢瞧不起我!待我先刺你几个窟窿再说!”他自恃剑法高超,纵横西域多年,这剑使的更是威风凛凛,势不可当。

    长剑挺出,正中带头的那名秃头男子胸口,刘凌川大喜,手中加劲,奋力往那人胸口刺入,刘凌川心下暗喜,知道那人不死也要重伤,嘴角便露出狞笑。

    正自欣喜间,岂知眼前那秃顶男子并未流血,只一步步向前走来,有如鬼魅一般。刘凌川吃了一惊,暗道:“这是什么鬼门道?”霎时手上更是加力,真力送出,但长剑却不曾入体,反而缓缓向上弓起。刘凌川骇异至极,以为遇上了妖怪,急忙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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