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婴的声音就在我后面冒出来了。
“你居然敢说我是小心眼!”说着一个爆栗就敲在了我的后脑勺上,紧跟着又是一脚踹到了我的屁股上。
我连滚带爬地坐到了床上一角,忽然发现屋里的蒸汽消失了,要婴正坐在桌子前,啃着一只鸡腿。
还是那副破衣拉萨的德性,只是原本身上穿的棉大衣,现在我的手上。
要婴斜睨了我一眼,吐出一根细小的鸡骨头,“你是不是听我讲故事听烦了,就琢磨着自己弄点什么故事出来。”
“我哪儿有什么故事啊――只是觉得咱们在小屋里待得太久了,身子都发霉了;”我指了指窗外的蓝天白云,“就琢磨带你出去逛逛,捎带手的再给你买几件新衣服换换。”
“我不想换。”
“不想换就不换,你跟我急什么啊。”我把手里的破棉大衣往他身边一扔,“我可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没来由的还把手给烫了一溜包――现在还疼着呢。”
“对不起啊。”要婴说着,突然伸出左手把我烫伤的右手抓住翻转过来,然后用右手在我的手背上轻轻一抚,我只觉得一阵清凉,几个水泡霎时不见了。
我对要婴这种魔术般的手法,已经是见怪不怪了,磨叽着坐到他的对面,两个人又开始喝酒。我这回学乖了,打定主意,这家伙不开口说,我就绝对什么也不问,省的没来由地又招来一顿爆栗。
沉默着喝了许久,要婴终于吁了一口气,“按照要氏家族的规矩,像我这样的解决人,除非到了死的那一天,才能换上家族规定的衣服。”
“还有这规矩――也太不通情达理了吧?”我冲他那身乞丐般的服装努努嘴,“就你这身破衣服,怕是穿了不止一年两年了吧,你就不难受吗?”
“何止难受,简直是忍无可忍!”他愤愤不平地喝了一口酒,“还有这身臭味,当初我在一个餐馆的泔水桶里泡了大半夜,前后吐了不下七八回,连肠子都要呕出来了。”
一听这话,我差点没把刚吃的一块鸡肉给呕出来,强忍着恶心,硬是较了半天劲才算压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