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自己竟被一个矮子推到,心窝就一阵烧不完的火。
墨北拿眼横了他一下,淡声道:“替他们准备两匹战马。”
“什么!”青龙向后一跳,黝黑的侧脸有些难看:“属下实在不想带着他们。”
纵身骑上战马,墨北无奈道:“谁说让你带了,把他们编在飞鹰队里,跟在本将左右。”
青龙眉头猛地一挑,酸溜溜的说:“原来在墨将军心中,我同白虎都比不上那两个连毛都没长齐的狂妄小子。”
“呵呵。”墨北伸手顺顺战马的毛发,柔声细语:“你与白虎跟在枭身边这么多年,忠心耿耿,万事辛劳。唯有将另一支军队将给你们两个人,我才能放心。”
青龙愣了愣,脸上荡漾出感动之色,老天爷显灵啊,终于有人看到他的长处了!就是说嘛,他从小便进了宫,对王上从未有过二心,除去有时笨了些,他这个人还是很有用处的!青龙这般想着,挺挺摇杆,准备来一番激铠飞扬,精忠报国的说辞。
哪知,他刚一开口,便被马蹄扬起的飞尘呛了满嘴沙:“咳,咳!墨将军,墨将军你等等属下!”
墨北没有回头,快马加鞭,徒手取过战旗,对着俯首十里的大军,振臂一举,狂风吹卷着她潦黑的战袍,那只绣在背后的苍鹰猎猎翻飞,好像随时都会振翅昂扬一般!
“兄弟们!跟随我!杀出漠河,夺回敦煌,把这举旗帜插在凰都的荒漠上,让那些欺压百信的狗官们铭记,暴政必亡,枭军无敌!”
“暴政必亡,枭军无敌!”激荡吼叫声穿透长空,与此同时,漠河最南侧,厮杀声一**蔓延至围城下,一片片血红渗进黄土里,染的大地艳丽缤纷,满目繁毕烟尘!
敦煌王朝传承五百年,其间,经历过叛乱、外袭、分裂、国战、内讧等诸多灾难,但是从来没有一支大军能骑马踏碎漠河这道最严密的防线,就连十年前的兵变都是从内部引发,从而帝位易主。在敦煌人的眼中,漠河是最坚围的象征,就像是太阳般无坚不摧。然而,没有人能够想到,正是八月十五深夜,在漠河北侧的偏僻一角,一支隐忍的铁骑发出震天的怒吼,摧毁了敦煌王朝最为自傲的统治。
那一天,枭军的鹰旗迎风招展,黑红相间,如火张狂,震撼了整个九洲大陆!
“报,报,报!”士兵连跑带爬,不驻一步的冲浮华殿,颤着嗓音,双脚抖动:“启禀陛下,漠河北侧接连三个据点失守,请,请求派兵支援。”
砰!
敦煌帝一脚踹开侍卫,脸色大变,烦躁怒吼:“派兵支援,派兵支援!这些废物连一支小小的突起军都拦不住,没一个能替朕长脸的!”
“王上,别动怒。”龙皇后走上前,替他顺顺气:“我们慢慢想法子。”
敦煌帝冷哼一声,一拂长袖,脸上昏暗无比。
皇后转过身,对着趴在地上的士兵说:“你是从漠河北侧跑来通报的吧?”
士兵回了个是字,龙皇后拧眉:“北侧每个据点之间,相隔并不远啊。为何不两两联手,将那敌军围在一处?”
士兵叹了一声:“娘娘您是有所不知,这支敌军兵分两路,同时攻打两个据点,速度极快,凶猛如兽。我们还不及反应那些人便如一阵风般,从草原那头呼啸而来,直直冲进了城!”
“胡说!”皇后斥了一声,容颜微变:“这据点之间虽说相隔不远,却也需要四天方能达到。前日才传来最北落败的消息,怎生只隔了两日,就又有据点落败,而且竟落败两个!”
士兵抖下肩,重重的扣头:“小的句句实言,还请皇后娘娘明察。奴才不知前两个是如何落败的,可我见到的却是如此。那叛军好似有仙人助阵般,城门轰然一下就开了,之后草原那头才奔出万千铁骑!”
皇后越听心中越颤,捏着佛珠的玉手抖了又抖,深吸一口气,蓁蓁自语“没想到在枭军中竟有这样的将才。”
“一日行千里,根本做不到啊!”
“不,不对。”
“可以做到,只要丢弃粮草和后备军就可加快进军速度。”
“这般不要命的打法,究竟是谁?”
士兵轻咳几声,抹去嘴角的血痕:“听敌军都叫他墨将军。”
“墨将军?”皇后偏头,思了又思,却不知是哪家人。敦煌百年,唯有龙,左,落三家才人辈出,墨氏确是少见的。
就在她冥想之际,殿外传来一道冷然低音:“母后,不必想了,你不认识那人。”
“彻儿?”皇后转过身,却见明亮的殿门口站着身裹黄衣,久不出东宫的耶律斯彻。他依旧风度翩翩,斯文不改,只不过温润的笑纹里多了抹阴沉和冰冷。
耶律斯彻踱步走过来,牢牢的落定在龙位之外,双拳微拱:“恳请父皇派兵往北,支援漠河。儿臣愿亲自为帅,擒拿墨北归朝!”
“墨北?”皇后一愣,双眸闪过光耀:“就是你曾向哀家提过的那位救命恩人?”
耶律斯彻颔首,眼底掀起波澜:“没错。此人在耶律千枭心中尤为重要,只要擒了她,叛军定会束手就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