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将军不带做饭的兄弟,又让我等简装出发,岂不是会饿死在路上!”
“连饭都吃不饱,怎么可能打来胜仗!”
瞬时,帐篷里的议论声纷纷而起,将领们面面相觑,气氛变得极其微妙。
墨北回过身,唰的一声拿出一张漠河详解图,不卑不亢的说:“除去这个根据地,再往南下,除了草原便是群山。”
“我军士气蓬勃,各个战士都是土生土长的荒漠男儿,既然有草原又有江流,何苦要怕没饭吃?”
“战马上的勇士,猎些牛羊还不容易?”
“只要没有了粮草马车的累赘,便能将三日的路程缩短到一日。”
“届时我军定能杀的敦煌守卫找不着东南西北,不给他们任何请求援兵的机会,一举歼灭,连胜七城!”
语落,音收,帐里的所有人都张大了嘴巴,盯着眼前年轻的将领,双瞳里闪着震惊诧异。
“我打仗,只求三个字,快,狠,准!”墨北眼眸清凉如雪,她抬起头来,目光从众人身上一一划过,沙声说到:“方才我说的,还有人不明白吗?亦或者有谁不敢这么作战,大可说出来!”
不敢两个字说出的颇重,众人双眸一凝,无人回答。
墨北点了点头:“很好,我给大家半个时辰去准备武器装备,入夜后帐前集合,慢了的人,军法处置!”
“是!”将领们齐声回答,呼啦一声出了白帐。
两指捏捏眉宇,墨北伸出右手,摘下身上的酒壶,强灌了一口女儿红。
桌上摆着两盘牛肉,她劈开木筷,不动声色的将其嚼碎,忍住胃间不断升起的酸涩,囫囵吐下。
她吃的很快,转眼间便将木盘一洗而空,脸色带着病态的苍白。
“呕~”恶心感涌出喉咙,墨北褶下柳眉,杂物从口中一涌出:“呕!”
她弯着腰,吐的整个身子都跟着抖动,直至地上出现泛黄的沫痕。
她才昂起头,用酒漱漱口,靠在木椅上,徐喘一口气。
这份恶心感自打从军后一直伴着自己,起先她并不在意,毕竟她对吃一向讲究,腥味颇浓的食物从来不沾。
可一日一日过去,竟会闹到这种地步。
她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掌心,上面沾着粘稠。
这,这是?
喔!
敌军将领的血,她缓缓闭上眼,记起挥刀下去的那一瞬,耳边咆哮的狰狞。
“墨北呵墨北,既是知晓自己恶果累累,何不放下执拗,听老夫一句劝。”
“这每一个人都是爹娘生的,不管他是好是坏,死了终归是条命,惹的白发愁颜,老目垂泪。”
“你命煞孤星,手染血红,恐是没福留下来。”
“没福留下来。”
“没福留下来。”
“没福留下来。”
脑海里只剩下这单单的五个字,扰的人颇为心浮气躁。
“墨姑娘,墨姑娘!”大掌摇摇她的肩,也摇去了噩梦,墨北猛地睁开双目,看了一眼神色紧张的青龙,嗓音低了些:“何事?”
“各个将领都准备妥善,只等姑娘下令了。”青龙担心的望着她:“墨姑娘,你当真不让我和白虎跟?这万一出了什么事,王上定会剥了属下的皮。”
墨北起身,一扬披风:“叫我将军。”
“呃,好!墨将军。”青龙立马开口,喋喋不休:“其实根本不用分成两个军队,我们慢慢打,胜算更大啊!”
墨北插了两把刀在风衣两侧,耐着性子说:“青龙,这支铁骑军,是他亲自训练的。”
“其中有杀风堂的暗影,也有刚刚参军的新兵。”
“不管是哪一种人,他们身上都有着嗜血的韧性。”
“一般的行军做法只会埋没我军的优势。”
“赢在速度,胜在心狠,兵分两路,才能更快南下,于大军汇合。”
“王上让我们先出发,而后故意摸夜出兵。”
“为的就是掩护我们,让敌军以为他在声东击西,遂将注意力放在了漠河以南,没有出兵支援北侧。”
“我们必须要在敌军还未察觉的情况下,迅速拿下七城,否则还不辜负了王上的一番苦心。”
青龙一呆,诺诺的说:“天,墨姑娘难不成早就知道了陛下的计谋?”
墨北摇头,拧下柳眉:“我也是再攻下这儿之后,才恍然大悟了过来,那只狐狸真真会算计。”
“嘎?”狐狸?王上是狐狸?
墨北拍下他的肩:“还愣着干嘛,出发了!”
“呃,是,是,是!”青龙边往外走,边嘴里唠叨:“后厨士兵有两个小鬼,非要跟着我们,怎么劝都说不定。”
脚下一顿,墨北回眸:“两个小鬼?”
“嗯,一个是容公公走时丢下的小不点,另外一个叫什么小流,方才一直跟着属下转悠,也庆幸小的脾气好,若是搁在玄武那家伙身上,早就一刀砍下去了,看他们还敢嚷嚷不!”青龙头大的抓抓盔甲,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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