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林虽然点了头,但他心里很清楚,缉事厅即使再阴狠,没有确凿的证据也绝不会用这么两败俱伤的招数,毕竟此时的左明秀已远非当年可比,甚至隐隐关系着西林的命运。
他不停地抽着烟,没有说一句话,蒙蒙的烟雾熏得他双目微红,烟灰和烟蒂洒了满地,凌清菡也没有像往常那样阻止他。
左明秀坐在沙发上,痛苦地揪着头发,拼命地搜索着这具身体的记忆,希望能找出一点安慰自己的理由,但是他终究什么也记不起来,这具躯体原来的记忆在他来到这个世界后,被生生折断,已经找不到丝毫痕迹。
“这件事还有谁知道。”凌乱的头发耷拉在额前,遮住了他微红的眼睛,此时的齐林,散发着野兽般的杀气,未燃尽的烟蒂被踩在脚下,传来地毯烧焦的味道。
“只有南锡、魏泽和属下三人。”此时的谍子浑身已被冷汗湿透。
“你做的不错,先回去吧,此时不得再向任何人提起。”
齐林嘶哑的声音让跪在地上的谍子如蒙大赦,急忙起身告退,消失在夜色中。
他解开了衣领,推开窗子,她站在他身边,轻轻牵起他的手。
秋风瑟瑟,冷风阵阵,有些凉凉的寒意,两个人,静静地站在窗前伫立了良久,呆呆地忘着远方,看着那些熟悉而有陌生了的风景。
此刻,是那么的安静,静得连心痛快要窒息的声音都可以听到。
泛黄的树叶在萧瑟的秋风里,冷冷地叹息,夜似乎更黑了,浓墨般的黑色笼罩着远处的天地,深邃得可怕似乎可以溺死世间一切生灵。
树叶在风中拼命地摇摆,归根的夙愿是那么强烈,风在无私的救赎,叶在拼命的抗争。
凌清菡不自觉地打了个哆嗦,她第一次觉得,秋风也能如此寒冷。
齐林走到二人身后,拍了拍两人的肩膀,对窗外吹了声口哨,一个如幽灵般的身影出现在窗前,身着黑衣,杀气浓浓。
“‘雏鸡’已暴露,杀。”齐林冷冷下令。
杀手点头,领命而去。
想来用不了多久,那个冒险传讯,本应受到嘉赏的谍子就会陈尸在黑暗的水沟里,哪怕他之前是多么的成功,是多么的重要。
他返回屋中,坐在了沙发上,还是刚才的位置,和左明秀面对面,目光寒如冰锥。
位置还是原来的位置,但三人此时的心情却已截然不同。
两人都在抽烟,狠狠地抽烟,不停地抽烟。
“少一个人知道,总是好的,南锡和魏泽以后再杀,只有死人才会永远保密。”齐林喷了口烟,沉声说道。
“大哥……”左明秀抬起头,透过袅袅腾起的烟雾,声音有些颤抖。
他知道西林卫要在缉事厅安插一个谍子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能坐到这个位置上的谍子更是难得,其间不知要牺牲多少人,却仅仅因为一个尚不知是真是假的消息就被轻描淡写地抹杀。
齐林这么做,原因只有一个,就是因为他,因为他是他的兄弟。
他不能不感动,不能不感恩。
“先不要叫我大哥……”齐林挥手阻止了他,往日温和如水的桃花眼射出一道凶恶的光芒,他死死盯着左明秀的眼睛,嘴唇蠕动着,咬牙切齿地吐出几个字:“你到底是不是?!”
与齐林的目光相触,左明秀才知道原来真的有一种目光可以杀死人,他的目光如雷似电,撕开蒙蒙的烟雾,直直轰在他脑中,仿佛在顷刻间就能将其挫骨扬灰,仅仅被这样的目光扫过,就有被千刀万剐的刺骨剧痛。
但左明秀还是迎上了他的目光,他知道,如果自己稍有不慎,自己的头颅很快就会滚在地毯上。
“不是。”他目光如磐石般坚定,没有一丝虚伪,言语坚定,不容置疑。
“到!底!是!不!是!”齐林猛地跃起,一把抓住他的领子,将他拎在面前,像一头发怒的雄狮踩着一直瑟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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