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靖的眼中是重重压抑着的狂怒,像是随时会爆发会跳起会撕咬的野兽。而他怀里的行云只是一片已经落了地的秋叶,没有生机,没有活力。她的唇里终于酝酿出了一个音符。
拓跋靖以为是“靖”,但他看清行云眼中向他身后恳求的眼神,才听清那是一个“锦哥哥”的锦。他的女人刚刚为这个人挡了剑。
后来的事情,行云都不知道了。她好像听到了咆哮声,刀剑声,风声,还有脚步声。但她分辨不清是谁的,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若有长风万里,能否吹散我心中的悲凉?
若有海水千顷,能否洗净这世间的肮脏?
行云以为她死了,可她还活着。当她醒来时,她看见了熟悉的军帐。
胡医正看见行云的眉头因为感觉到了痛楚而微微拢起,在醒来后,却又舒展了开。
她的嘴角还噙着他熟悉的微笑,然后,说道:“我还活着?”
胡医正不清楚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知道出了什么事情的只有当夜在场的几个人而已,而又有人会说出口呢?
他所知道的只有拓跋宇死了,程锦逃了,行云被送回来时中了毒,受了伤,身上还有被侵犯过的痕迹,而拓跋靖这二天来没有来看过行云一眼。这二天的确是忙,可再忙也不至于来看一眼的时间也没有。最后,一个当时在场的人——周公慎,因为护驾有功,受赏千金。
胡医正验看过行云的伤口,正是拓跋靖的剑。
唯一让胡医正稍稍安心的,剑伤入体二寸,说明拓跋靖没真的想要行云的命。
胡医正那夜把拓跋靖扔给他的解药溶了,给尚在昏迷中的行云灌下后,就一直没能放下心来。公主这次委实危险,而拓跋靖似乎是不在意了。
“拓跋宇死了。”
“是。”
行云转动眼眸,搜寻了一下,微微欠身,问道:“秦王他在哪儿?”
胡医正连忙把行云按下,道:“他守了你一夜,刚回去,我去叫他来。”
“好,有劳了。你就说,我有话和他说。”行云温顺地躺下,点头道。这不是拓跋靖的军帐,甚至没有他的气息,又怎么会守了一夜?行云感激胡医正善意的欺骗。对拓跋靖,她也没有失望。没有期待,哪里会有失望?自己替程锦挡下一剑,和拓跋靖之间大概就彻底完了。她还能活着,这是最大的惊喜。拓跋靖也没有杀了她的意思,毕竟还没到那个份上。若能从此之后,两下相安,那是最好的结局。冷宫什么的,她真的一点儿也不反感。
胡医正去后,行云老实地躺着,她在服下毒药后想了很多。她还记得一个梦,在那个梦里,她嫁给了子瞻,以何夕的身份,而子瞻依旧唤她宝儿,忽然地子瞻的脸就变成了拓跋宇,然后野兽般向着她扑过来。当年的少女早已嫁做人妇。在她左右的人也早就成了拓跋靖。而那一份放心的爱恋,她再也没能给过别人。她真的不是不爱拓跋靖,只是她一直知道,他不属于她。他的爱,太过霸道,太过不讲理,她承受不起,应付不来。而她的爱,从未被自己承认,在他的身边,她没有过片刻心安。她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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