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信任了,可也不能像是从前那样一直跟着拓跋靖的身边。小顾总是觉得他和拓跋靖之间有了一层不厚也不薄的隔膜了,就像是昨夜拓跋靖知晓了行云的手伤,今日四处问询,却没有要他帮忙,甚至连知会他也不曾。
云灿一日里见了拓跋靖两次,心里不是不叹晦气,也只好笑着起身相迎。拓跋靖看了云灿的儿子,在腰上随意寻出一块他看着尚好的佩玉,系在了娃娃的脖子上,算是随喜。
拓跋靖扫了众人一眼,不出他所料,该来的人都在了,但在看见何苦时,不禁皱了眉头:这小子对行云的心思简直是路人皆知了,只不过,大家都不在明面上说出来而已。
傻子也知道拓跋靖不是来看娃娃洗三的。但拓跋靖一时间也没有提自己的来意。小顾心下了然,要叫人回府,去请自己的父亲过来。拓跋靖抬抬手,道:“不必了。寡人已经见过老顾了。他说你来了这里。寡人想着你们都该在,便就过来了。”神色间,落落寡欢。
何苦不是愚笨之人,明白拓跋靖是来找小顾。那一定是件要紧的事情。他想着的“你们”中铁定是没有自己的。笑着拱拱手,便就要和江灿告辞了。他没另外与拓跋靖行礼,拓跋靖也不理会。
见何苦走了,杜若在帘子后,对奶娘招了招手,让她把娃娃抱了进去。她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不比寻常的事情了,她不大愿意江灿也卷进去,可一边也相信江灿有足够的能力应付,所以并不太担心。
周公慎的目光跟着娃娃走了一段,没有意识到越来越沉重的气氛,直到看见杜若把娃娃从奶娘手里接过去,他才收回了目光。那玉佩,他感觉到十分眼熟,绝对不是因为拓跋靖佩戴过,可一时又说不上来在哪里见过。
“云娘子到。”随着喜公公一声报门。连抱着娃娃的杜若,手都不禁抖了一抖。今天,到底是上演的什么戏码?
行云见到拓跋靖有些惊讶,她以为他是去了顾府的。按理,云灿的孩子洗三也不是什么大事,小顾也没有理由一定要来。可他偏就来了,所以拓跋靖也就偏偏来了。行云本是想着来看看云灿杜若,他们的孩子,再看看周公慎,虽然做不了什么事,说不成什么话,但看看他,她也就安心一些。不料,一来二去,几人全都凑在了一处。
行云不理会几个男人间不轻松的气氛,笑了一笑,道:“我只是来看看孩子的。你们聊你们的。”说完,便向里间走去。
拓跋靖出声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你的剑舞得不错,用的是右手吧?”其实,你是想把那柄剑扔向我的后背吧?
行云没有驻足,只是答道:“杀手一抓一大把,不算什么稀奇。”
又只剩下三个四个沉默的男人。拓跋靖听出了她话外的意思。连小顾和江灿这两只被殃及的池鱼,也明白了行云在说什么。唯有周公慎神色平淡得不像样子。
最后,却还是周公慎打破了沉默。
他站起身,对拓跋靖道:“若是攻打建城,你可以信得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