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喜公公说完,青霜就急道:“喜公公是行云的人。难保他不会嫁祸于人!”
拓跋靖凉凉地看了青霜一眼,心道,这女人倒是有向上的劲头,可怎么又那么愚笨,偏偏地要往枪口上撞。他开口道:“她尚且叫你一声姐姐。你不叫殿下,已是不对,怎么可以直呼其名?”
云烟已被青霜吵醒,恰好听清了拓跋靖的这句话,心里一寒,命人传出来话来,道:“定是行云殿下下的药,我昨晚是吃了她送来的酸梅糕。”
行云闻言,也是一惊,凉凉道:“王妃娘娘可是记错了?或者是这丫头传错了?”
话音才毕,就见云烟扶着宫女的肩,拖着脚步走了出来,脸色白得可怖,眼睛里却像是能滴出血来一样。拓跋靖见状,连忙上前几步,扶住她。她却一把推开了拓跋靖,直直地看向行云,哆嗦着嘴唇道:“你抢了我的男人还不够,一定要杀死我的孩子才满足吗?你岳家的那些女人都是自杀死的,与我拓跋家何关?又与我脱木儿烟何关?你一而再,再而三地针对于我,是何心肠?”
行云稳稳地躲开她伸过来的手指,道:“若我果然恨你,会直接取你性命。可惜,你还不配我动手。”
拓跋靖听了,也不由怒由心生,喝令道:“行云,还不住嘴。”
行云冷笑道:“果然是夫妻情深。你若也信是我下的药,只管来撷云宫抓我好了,恭迎大驾。不过最好是你亲自来,别的人可带不走我。”
入夜了,拓跋靖又下了两盘棋,还没有要走的意思。
行云道:“靖,你可不能在撷云宫过夜。真的不信我,就带走我,把我关起来,慢慢审问。”
拓跋靖落下一枚棋子,道:“酸枣糕,她只吃了两块,别的赏给了下人,都还有留着的。几位医师都看了,确实有问题,连胡医正也没有异议,你不信别人,总该信他。”
行云也放下一子,挑眉道:“那又如何?”
拓跋靖皱眉道:“我知道,依着你的性子,绝不可能去送什么酸梅糕。只恨她太傻,竟然吃了。”
行云冷笑,道:“原来,你是知道的。看你今日的气势,我还只道你不知呢。我还只道,你把我也当做青霜那等人了。”
“行云。”拓跋靖高了声调,道:“不要那样笑。”
“那好,你不喜欢看,我带上面纱便是。”
“行云。”拓跋靖捉住行云去拿帏帽的手,道:“她刚刚丢了孩子,虽然她冤枉了你,你也不该那样对她说话。她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吗?”
“她不懂事?她哪里不懂事了?我怎么没有看出来?她刚刚丢了孩子,你当然该心疼了她。靖,我说的,是也不是?”
行云看着棋盘又道:“只是你几时心疼过我了?你我两人,不过是这棋盘上的黑白棋子,再怎么靠近环绕,也融合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