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父仇。老拓跋死了,死在他手上。”
四公主听得认真,行云说一句,她点一下头,却也不知到底听懂了没。宫人却一句句牢牢记着,没能听到什么有用的话,正恨着行云呢。行云又道:“若是哪天,他来接你。你和他走,好不好?”
四公主听了,嘻嘻一笑,道:“你去,我就去。”
“傻不傻?女孩子大了,嫁了人,就和泼出去的水似地,哪里还能惦记着娘家呢。那是你夫君,他可喜欢你了,知道不?”
四公主嘟起了嘴,道:“你不去,我就不去。你这么好看,他也一定喜欢你。”
行云心里一酸,摸了摸四公主的脸庞,笑道:“这话也是能胡说的?你嫁了人,我就不嫁了么?”
“我连嫁衣都没穿过呢?哪里就嫁人了?”
行云复又逗她,道:“嫁衣是什么样子的?你说说看!”
“嫁衣么?嫁衣不是红红的,长长的,四边还绣着好长尾巴的彩色羽毛的大鸟么?”四公主一边说,一边用手比划着。
行云笑着听了,点了点她鼻头道:“你几时见过的?”
“反正就是见过。昨儿我还在你院子的箱子里见过呢。娟姐儿说,那就是嫁衣。行云,答应我你不嫁人,好不好?”
“那不是我的,是给你这丫头预备的。”行云说罢,又看着四公主玩闹了一会儿,等着她睡了,才出房来,冷声吩咐道:“把四公主屋里那个眉心有痣的杖毙了。”
喜公公连忙道:“殿下……这可使不得,四公主还没大好呢,她是素日里服侍惯了的。”
“使不得?阿公无非就是怕拓跋靖知道了,他便知道了,那又如何?他如今忙还忙不过来呢,哪有心情去管这种小事?难不成我们姐妹们说说话,他也要听了去?他若真有胆量,就该和他哥一样,把我给关起来。既然要我管事,我可不认得谁是他的私人,谁打不得,谁杀不得。”
这几句话是看着那被拉出来的宫女说的,这宫女跪在脚下,已经吓得没了魂了。
“也罢,我还以为你有多大的胆子。让你做个明白鬼,杀你不是为了你是拓跋靖的私人,而是为了昨日夜里该你当值,四公主半夜醒来喊了三遍,你没有应差。这样的奴才,我替拓跋靖清理了。”
这算是滥杀无辜么?行云命人拖下了尸体,在宫外一把火给烧了。
回了撷云宫,行云命人把公主府运来的箱子,全部打了开。果然,看见了一件大红的嫁衣,搁在箱子里久了,颜色已经有些发暗。箱子上还有着礼部的印记。前年秋天,礼部做好的样子,送来过目的。那时,还是简笠一同和她开的箱子,甚至议定了什么地方不妥,派人去问问礼部,可不可以改。物是人非,当真是,事事休了。
看着红色的嫁衣在火中灰飞烟灭,心里有个地方,很痛。
什么叫做“得行云者,得天下”?我就在长安,等你们来。
我只想有一个家,苍天,你这样对我,未免太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