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口和反抗,说到底,不是他自己想要的。在家里,他找不到可以说真心话的人。在军营里,自然更是如此。
“三殿下。”少年听到有响动,连忙站了起来行礼。
行云也站了起来,眼神却看向了周公慎,时隔十个月,他沧桑了很多,该是因为丧妻之痛吧。这样想起,不自主地,眼神里也露出了悲凉与怅然。“何微者,何畏哉?”那个叫做何微的,她的死,除了至亲,还有谁人知道?
“属下周公慎,见过行云殿下。”行云上前搀住了他,没让他拜下。拓跋靖看着行云的侧脸,见她全然无视自己的存在,冷哼了一下,甩袖走了,江烁也跟着走了出去。
行云扶住周公慎的胳膊,看了他良久,却没能说出话来,半晌才道:“你还好?”是平常的寒暄,脸上的笑容依然美丽,却难掩悲凉。
周公慎想要开口,却被行云打断:“隔墙有耳。”停了一会儿,才道:“拓跋靖和你说什么了?……好好活下去吧。我受不了。我们的生死其实有谁理会?”说着却在周公慎的手里划着一个字“伏”。
“我来见殿下,是想说请殿下忘了陈年旧事,和拓跋靖好好过日子。其余的,属下请殿下不要多想了。”
“然后呢?十个月来,你就悟出了这么一条吗?是我让你失望了?还是拓跋靖在你眼中算得上如意郎君?”行云走向窗子,不欲多言了。
再开口却道:“知道么?祖父临终时,和我说了三句话。一句是宁朝的江山只怕不保,这一条已经应验了。一句是要我嫁这世上的最强的男人,这却不是我做了主的。还有一句是,猛虎不噬人,必反为人所伤。这句话我也信了,只是……”忽然行云却话锋一转,道:“周公慎,你该还记得那快雪时晴帖吧?我能护住的至多不过是一张帖子。拓跋靖,你听着,我不知你为何死死不肯对我放手。但什么得行云者得天下,我想你还没愚笨到也相信那道人的妖言。”
“你在做什么?他听得见。”周公慎试图阻止行云,却徒然。
“我当然知道他听得见。不然说给谁听?我想让我好好做他的女人,你却可知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和他的兄长有什么差别?他们的手里沾满的又是谁的鲜血?我凭借什么在她们殉了之后,还能够好好地和他活下去?他又会怎样待我,在他眼里,我不过是一种猎物。还有他的不甘,他不甘在我心中,他永远排在子瞻后面。我说的,是与不是,拓跋靖?不过,我告诉你,简笠是简笠,你是你。便就是简笠,在昨夜那个时候,我也没有一丝半点地想起他。昨夜你本可以要了我,你为什么不要?今天早上你也可以要了我,你为什么不要?不过就是为了不甘,你想要我自己投怀送抱,你以为你做得到吗?没错,我是渴望一个家,渴望一个人,可你给得了吗?这颗心里,你以为还能走得进谁?我的性命,我的节操,我的尊严,我的一切,你随时可以要,也随时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