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撷云宫。
大门被咚咚地敲响。这样粗鲁的声音,在以前的皇宫里,从不会有。可现在这里算不上皇宫,不过是,一座兵营而已。行云一直在担忧拖把兄弟会东西夹击子瞻。可现在看来,这种担心是多余的。
拓跋宇压根没有调动军队的意思在。他安心地在长安肆意妄为。他相信棍棒和刀枪,刚强的可以砸断,征服不了的可以毁灭,包括……这行云公主。虽然不能杀,他也不能把这么一个满身是刺的行云丢给三弟。她是烈马,他就该是那驯马的人。
行云冷冷的脸色使得那几个侍女不敢去开门,任敲门声放肆,行云执笔的手一丝不乱。
“不见南师久,谩说北群空。
当场只手,毕竟还我万夫雄。
自笑堂堂汉使,得似洋洋河水,依旧只流东?
且复穹庐拜,会向藁街逢。
尧之都,舜之壤,禹之封。
於中应有,一个半个耻臣戎。
万里腥膻如许,千古英灵安在,磅礴几时通?
胡运何须问,赫日自当中!”
行云不知为何昭明皇后会在笔记中写下这么一首像诗像是小调的东西来。不管是昭明皇后,或是那个时代任何一个文人,都不会在盛世时写下这样的文字。“且向穹庐拜,会向藁街逢”。行云端视着这一行字,想象着何时子瞻会带着宁朝的男儿们回到长安。她坚信,只要子瞻能凯旋而归,她定能逃出拓跋宇的控制。
咚的一声,大门已经被来人撞开。随着拓跋宇一脸盛怒地走进来,几个侍女识相地退了出去。
“你根本就不生气,装出这模样是想让我害怕吗?”行云转过身去。她想通了,既然在拓跋宇眼中,她的生命、她的尊严,有如尘埃。那她自己,就更该看重自己。她是宁朝的公主,她是云家的传人,她要骄傲地坚强地等着子瞻凯旋而归。
“这是什么?”抓起桌上的字,拓跋宇真的被激怒了。
“原来你还认得我华夏文字?”行云笑着避开扑上来的拓跋宇。
拓跋宇把手里的纸捏成了团,狞笑道:“我若是现在就要了你?”
行云的手被牢牢地抓住,挣脱不得。所谓武艺什么的,一旦面对上悬殊的力气之差就没有了任何用处。行云也知道武艺什么的,她不过是三脚猫的功夫,拓跋宇是久经沙场的人了,她抗不过他的。
身后是硬的墙壁,身前是更硬的拓跋宇,行云避开那张贴近的放大了的脸,硬声道:“那也由你。”
拓跋宇松开了对行云的钳制,笑道:“你以为你是谁?天下的美人多了去了,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也不少。我三弟有洁癖,只要处子。我不要你,我要你手里的快雪时晴帖。”
行云冷笑,说道:“快雪帖自然是在快雪堂,你没找到,又来问我?我又怎么知道在哪里,许是被你的人当成废纸扔了呢?”
“你知道,你藏起来了。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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