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境。明明是“无事,莫急”四个字,偏偏又在上面挤进了两个字。一年前,云江和他说,云家世代守护宁朝,他只希望不要再让行云去承担,只当是岳家欠云家的,一次还清。
可岳家又欠了云家一次。
行云在信上说“莫急”,岳修却知,这是最好的时机。没有守得住万年的关。多亏了母后和行云,一死,一生,宁朝的皇室女子作出了最好的示范。如今高涨的士气是最佳的武器。程锦也不再是少年不知愁滋味,凭借着细细的谋划和果断的出击,他成了岳修的得力大将。四公主疯了,他听到消息后,只是安静地看向拓跋靖驻军的方向。只要他们能赢,他们就可以回到长安。只要他们能赢,行云和四公主就可以重新活一次。
行云根本就不知前线发生的任何事情。送葬回来之后,她被押送进了原来的撷云宫,宫外依旧是铁桶一样的防卫。送来的几个服侍的女子都是行云不认得的。这几个女子看样子都是宁朝人,没有宫人该有的规仪,当是民间女子。在撷云宫里,行云只是一遍一遍地读书写字,有时候一整日也不说一句多余的话。
这疼究竟是从皮肉外头透进去的,还是从骨头里冒出来的?曾青分不清了,只觉得疼痛像冲开了堤坝的河水一样,在他的身子里奔流来去。军棍带着可以使丘峦崩摧的气势呼啸而下,要的不是受杖人去仔细体味教刑所“教”,而只是要让那些尘芥之人在赫赫淫威下永不敢抬头。一刹那间,在狂骤的痛中想到的不是自身血肉,而是华夏一片山河,仿佛那些山山水水,就是这样一棍下来,顿成齑粉,连一丝死亡的美,也无从谈起,留下的只是“征服”二字透骨的铁血与暴戾。
从曾青的唇中挤出的却始终只有一句话:“我知道,但就是不告诉你们。”
小脱木儿给曾青看过伤——青痕过膝者不愈。他起身道:“你不肯说,大皇子会去找行云的。而且,我不信你会知道。”
曾青闭起了眼,下定决心不吐一言。
少年叹了一口气,道:“其实,大皇子也不信。”
就算是不信他知道,也下此狠手地严刑相逼,只因自己的性命在那个叫拓跋宇的眼中,有如尘芥。曾青在想,唯一的安慰便是整个华夏民族都在陪着他受罪。而他是在为了整个华夏民族受罪。任拓跋宇视如尘芥,他自己不必看轻自己。
“窦太守死了,他是条汉子。何府的公子与我甚为相得,他喜欢行云,我看得出。”少年自顾自地说着。停了一会儿,像是在想什么,然后开口说道:“大王妃六日不食,死了。”
在收到消息后的几天里,拓跋宇逼着行云写了无数封信,快马加鞭送到代国都城。从太后死了的五天后,三公主得到了消息,她没有说任何话,只是那一天没有用餐。当第二天她还是没有用餐,快信就从代国都城送往长安。送到时,已经是第五日。之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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