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叶本来已经脱衣服上床睡觉,正抱着枕头看《东京爱情故事》,也许只有有了她那样的经历,才会对电视里的这种纯真倍加珍惜,正看的入神的时候,接到了温谅的电话,没有用手机,而是从一个公用电话打来的,也难为他这么晚还能找到街头的那些尚在营业的电话亭。
简单说了两句,唐叶起身梳洗,从卫生间出来,走到客厅拉开窗户感受了一下外面的温度,从衣柜里找了一件紫色纯呢子风衣,十月的关山,已经有几分初秋的凉意。开了半个多小时的车,来到桑丘区一处干净却又幽深的小巷口,将车子靠着路边的五角枫树停好,唐叶左右看了看,双手插在风衣的口袋里,小鹿皮细带马丁靴的鞋跟踩在地面上,发出哒哒的声音,偶尔一阵风过,几片淡紫色的枫叶飘飘洒洒的从她身后的背影中落下,将画面定格在衣角翻飞的逸动之间。
趁着巷子里昏黄的街灯,唐叶来到一处小铁门前,拿起门上的虎头环快三慢二的敲打了五下,门从里面悄无声息的打开,等唐叶闪身进去。又悄无声息的关闭。
还是上次会面的那个秘密包房,四周墙壁上的壁灯明亮,温谅跪坐在茶几旁,右手拿着毛笔不知在铺开的宣纸上写些什么,听到开门声,头也不抬的笑道:“这么晚了,打扰你休息了吧?”
房内的温度适中,唐叶脱去风衣,挂在门口的衣架上,露出里面淡白色的收腰包臀短裙,修长起伏的身材一览无遗。
“没,我在家里看电视,离睡觉还早着呢!”
温谅似乎完成了手里的工作,满意的打量一番,对唐叶招招手道:“来看看,这几个字写的怎么样?”
唐叶缓步走到他跟前。好奇的低头看去,见纸面上写着八个字:圣人之道,一龙一蛇。她在省报做编辑记者多年,书法是基本功。看的出温谅的字固然不错,但形质虽足,神采稍逊,算不上一等一的好字,当即抿嘴一笑。道:“一点失所若美人之病一目,一画失节若壮士之折一肱!”
这句话的意思是说字里有一点没有写好,就像美人坏了一只眼睛,一横没有写好,就像壮士断了一条胳膊,温谅大笑道:“话虽然没听过,但我猜得出是损我呢!你们这些文人,批评就批评,指正就指正,非得说的这么文绉绉。让我这等大老粗怎么听的明白?”
唐叶佯嗔道:“老板,你这样可是不讲理,你问了我,我如实答,难道听不得逆耳之言,只能拍马屁不成?”
温谅自然不是大老粗,练书法的人大都读过王羲之的《笔势论》,这本书论名篇的作者是不是王羲之,尚有争议,但普遍认为应是王派的书论无疑。这句话就出自《笔势论》第十二章。温谅一听即明,见唐叶破天荒的跟他开起了玩笑,心中大感有趣,将毛笔递了过去。换了一张宣纸,道:“嘴上说来只是吹,不拿出点真本事出来,小心我扣你工资!”
扣工资是对付常成的不二法门,温谅这老板当的懒惰,妄想着一招鲜。吃遍天。不过唐叶可不吃这一套,白了他一眼,道:“你给我发过工资吗?”
温谅一想还真是,尴尬道:“这个不重要了,来来,看你姿态猖狂,一定是有真本事的,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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