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神医,父皇有救了,父皇有救了,太好了,太好了。”戚云伐手上一抱,连翘又跌进了那怀里。
连翘一阵无奈,她本来就在这里,姑苏那里还有个小神医等着他去请。
几番挣扎,才从那温热的怀里抬起头:“你先别激动,那小神医已经不在姑苏了。”
“不在姑苏?”宽阔的胸膛一僵。
“是,我离开荣国时听说,小神医回了神医门,他人已经不在姑苏了。”连翘轻声一说。其实,接到圣旨那晚,她便已经和菖蒲交代过了。让菖蒲将养生堂移去上京,姑苏的作为分号,并且对外宣称,小神医回了神医门。一来,养生堂一搬,能猜测连翘身份的可能就会更少些,二来,连翘人不在养生堂,若真有人来寻小神医诊治,那便只能寻了个空,连翘宣称自己回了神医门,若有人上门寻医,根本就不需要她在出手。好歹,那破屋子里现在正住着一对师徒。随便一个借口,说外出采药也好采花也罢,他小神医消失个三年五载都不稀奇。
“那我让云歌去神医门,请小神医来。”戚云伐轻笑一声:“太好了,彩珊,谢谢你,父皇的毒,太医治不了,我寻偏了齐国,也未能找到能解此毒的人,先前去姑苏寻药,是听闻了小神医之名,却不想没看到他。云歌先前还想找你要那本《养生经》呢,若不是你,不知道要错过此次机会多久。父皇的毒拖得越久,我就越是不安。”
连翘轻眯双眼,神色里复杂难明,轻轻一问:“你就如此相信我?”
不说他将这关系到这个齐国局势的秘辛说于她听,她说出那药时,他没怀疑过她为何会知道,她说她认识小神医,他也没有过问,而后,他又没有丝毫怀疑她说的话。他们从初时到如今,不过半月,见面也不过数次,他究竟为何不怀疑她?
“我信你。”鹰眼里闪过一丝坚定,那干沙的嗓音,一字一顿得在耳旁响起。
我信你!我信你!仅仅只因为他,信她!
戚云伐盯着连翘一脸惊讶,轻轻一笑。
“你先前在在那御花园唱的那曲子,是你自己所做?”
连翘一愣,又听得戚云伐再问了一遍,才回过神来,轻一摇头:“那是神医门神医奏的曲子,我曾经在小神医那里听过。”
“你今日唱那曲子,是为了告诉父皇,告诉齐京权贵,你只愿对酒当歌换得半世逍遥,让他们消了对你的那些心思,还是……。”本是一脸笑意,突然一顿:“还是,你真的只想要半世逍遥?”
连翘轻轻抬头一望那眼:“我只想换半世逍遥。“
手上一紧,那本是放在腰侧的手突然一个用力握住。
连翘抬头,正好瞧见鹰眼里迸发出得灼人火焰。
“我不会放手的。”
连翘心里一紧,望着那如星辰,熠熠生辉的双眼,只觉头脑一片空白,那被紧握着的手此刻觉得那贴着的手背上一阵滚烫,就连心跳,也没来由得快上了几分。
“我不会放手的。你若真想要那半世逍遥,我承诺你,我许你,但是……。”戚云伐一顿,一脸严肃:“你要逍遥,我会给你,也会陪你,但是,没有我陪着,我不允许你去享受你那半世逍遥。不允许你离开我戚云伐伸手能及的范围。”
掷地有声的话一落,连翘微微一震,这霸道如命令般的一番话,是……执子之手的盟约?
眼看着怀中单薄身影呆滞在那里,一动不动,戚云伐没来由的一阵轻笑。
先前在御花园,连翘一首歌,唱得众人一阵惊艳,但他,确是一阵害怕。他是皇子,是齐国将来的皇上,不得不说,他为着她歌里的那份洒脱,那份潇洒,那一身的骄傲,深深折服。可他后怕,真的后怕。她若是为着她的半世逍遥,真的心无所扰,她会不会一走了之?会不会留得他一人留在这肮脏的泥潭里?
“彩珊。“耳旁轻声一唤:”你要的那半世逍遥,让我来给你可好?齐国如今不能没有我,父皇病重,云歌心性还不稳定,我要留在这儿守着这个齐国,守着这个皇宫,守着整个皇族,你可愿给我时间,等一切都安排妥当,给云歌也好,给其他人也罢,那时候,我再来把我许你的半世逍遥给你,可好?”
“你……为何要对我如此……?”连翘颤这声音轻声一问。这番话,说得那般霸道,那般无理,却又是那么得让人心安。连翘心里不感动,是不可能的。可他为何会对她说话这样的许诺,这样好似多年相恋的情人般的……盟约。
“你可还记得小时候?”戚云伐轻笑一问:“我是……。“
“三皇子,皇妃。”戚云伐正待说话,却不想马车一停,车厢外响起一声禀告“皇子府已经到了。”
轻笑一笑:“以后有的是时间给你好好讲讲,今晚你也累了,早些歇息吧。”
那未出口的话,就这么搁在了心里。两人都不知,那句未完的话,最后使得他们天各一方,咫尺天涯,最后成了,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