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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上一枝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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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里。

    “你果然是为了她。”一句低声呢喃从两人身前响起。

    声落,身前一股大力推来,戚云伐皱眉急退。

    连心芮没了身前依撑,身子又还未复原‘嘭’得一声摔在了青石地上。

    戚云伐站定,皱眉瞧着匍匐于地的背影不住抽搐,断续不接的小声梗咽从那地面升起。

    晨风起,吹动一片翩翩衣袂。

    良久,地上微动的身子扔未停歇,戚云伐立在一旁,一声轻哼:“当日,我已和你道明,你若入三皇子府,做三皇子妃,哪怕封了皇后,我能给的也只是这个位子,这个身份,而不是其他。”

    闻言,沾水的芙蓉抬头,泪眼婆娑,望着戚云伐模糊身影,一声哭诉:“是,当日我是点了头应允了你,可我七年来对你的关怀对你的情意,你就都当了废物,让他随风飘散吗?你的心究竟是不是热的,是不是暖的。你就瞧不见我对你的好比她对你的好过千倍万倍吗?”

    “为了一个处心积虑骗你,利用你的女人,你就这般对我吗?你以往的情意到了哪里,你当年的承诺又到了哪里!”一声质问,出口,连心芮脸上的再不是悲戚,而是怨恨,是对他的怨,对她的恨。

    “连心芮,你若在出言不逊,休怪我对你不客气。”戚云伐一声叱喝响起,一甩衣摆,身子往后退开几步。

    “我出言不逊?我对你不客气?”连心芮一声笑哼:“那她对你的是什么?是算计?是阴谋?是阴谋还是利用?或者是从头至尾的一个骗局,骗了你的心,你的情,你的良知!”

    鹰眼里扫过一丝烦躁,一声冷哼:“她为我所作所为的,太多,纵使骗过我又如何。”

    “她不就是用血养了花吗?不就是替父皇解了一次毒吗?不就是在你去上京之时,帮你惩治了幺蛾子太后,将芸冉拉到了你身边吗?”连心芮含着怒,高声叱喝:“难道你就看不出,瞧不明,她养那花为的是博取云歌对她的情意,她替父皇解毒为的是她来上京的目的,她惩治幺蛾子拉拢芸冉为的是保全她自己,她从来为的都是自己。不是你,不是你。”

    闻言,戚云伐剑眉皱成了川,一脸冰霜。

    为的不是她话里怨毒,也不是她说的那般是非,而是她……。

    “你为何会知晓那花。”戚云伐鹰眼如刀刻在连心芮身上。

    三皇子府空置七年,他为的不仅仅是那念想,更为了府里那几株她用心血养出的花。那些花能解了父皇的毒,能解了云歌的毒。更是她在他心里一颦一笑一个模糊又清晰的影子。

    他不知她何时愿回来,也不知小神医何时会不计前嫌,他将那处药圃守了起来,护了起来。为的是她回来,为的是能替云歌守住最后一线生机。

    那里,整个皇宫,该是只他知晓。

    “我为何会知?”连心芮扯出一抹笑意:“你为何不问问幺蛾子太后为何会知。”

    “是贼妇告诉你的?还有多少人知晓此事?”戚云伐上前,大掌握住连心芮肩头,几声一喝。

    “我哪里知晓。”连心芮轻笑一声,侧头盯着地上青石,不语。

    “坏了!”一声呢喃响起,明黄身影一晃,便在连心芮面前消失不见。

    他记得昨夜里李伯所说,那花已经被移走。那花已经被养在了七皇子府里三日。那花今日该被做了药引替云歌解毒。贼妇既然知晓,却不动声色,那花,定已被她做了手脚。

    望着明黄身影已不见边角的天际。空旷青石地上,一道单薄的身影,仰天长啸。

    只是那啸声阴恨,声声都如响自修罗之口。满是狰狞。

    而那划破长空的,是她心中一股怨,一腔气。源自七年前,结根与当年。

    第三节

    晨曦还未露头,七皇子府里一座小院便早已忙活开来。

    院内不断有人进进出出,添置着各种物品,而正是此刻,不远处另一座小院,也是灯火通明,一圈的人影为着院中精致的小屋,欲言又止。

    屋内,两道身影,临桌而立。正是一身白衣长袍的连翘和仍做了女子装扮的荣天麟。

    连翘望着烛火下银叶红花的娇艳花朵,一脸肃色。眼底闪过一丝伤怀。

    “怎么?”荣天麟一声笑问:“瞧着这花,你舍不得了?”

    雪上一枝蒿本就难得,用血养至成熟的更是比珍宝还要娇贵,用它做了药引便是要将花磨成粉,花茎上的汁水都榨了出来昔数饮下,可这般,解一次毒,便是要毁到至少一朵花,而如今戚云歌中毒太深,初次解毒,便是要一次用掉两株,自此,荣天麟瞧见连翘伤怀摸样,才有此一问。

    连翘面上一笑,抬眉,一声笑哼:“好歹是我养了一个月的花,舍不得了,又怎样!”

    当年是为了云帝养花,更是为了他,如今七年过去,再面对这花时,却已无了当年的希翼和期盼。

    “还能怎样?”荣天麟伸手捏在连翘如凝脂的脸上,一笑:“你要是再舍不得,我可就把花给拿回去了,要是你真这么舍不得,不如养在房里,让你天天都能瞧个够。”

    连翘伸手拍掉在脸上肆意的手,一声轻哼。

    两人相视一笑,将那花,一人捧起一株。

    连翘含着笑一动手腕,青葱般的玉指稍一用力,那娇艳花朵已离了银叶银枝,跌落在连翘掌心之中。

    将花放置在备好的空碟之上,连翘正动手要摘下银叶,却是眼角闪过一丝异色。

    连翘轻咦一声,朝着那抹异色望去。

    之间银叶银枝银色花茎之上,一片银色,但那被摘到花苞的一头,在银色中却是夹杂着一根红线。

    线比青丝还要细密,如同雏鸟初生的根根绒毛一般,若非这花茎一片银色,那红线夹杂其中太过鲜明醒目,只怕是连翘细看之下都发现不了这蹊跷。

    “怎么了?”荣天麟侧头询问,瞧着连翘惊疑摸样,闪过一抹担忧。

    连翘秀美轻锁,将手中花枝凑到荣天麟面前。

    烛火下,银色红线,愈发显眼。

    “这是何物?”荣天麟一声惊呼:“为何为有这东西?”

    连翘眉目半眯,盯着那条细密红线。脸上神色变幻不断。

    天将晓,无人知晓,房内两人,低头附耳间都轻说了些什么。

    第四节

    鸟鸣花香,天际总算是有了一抹金色。

    众人等在屋外百无聊赖。连子啪在龙葵怀里又睡了一觉,龙骨与菖蒲又摆上了棋盘。龙齿趴在石桌之上,麦冬侧坐一旁抱剑养神。小茴不时得个众人添茶置些糕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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