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一行人行色匆匆穿梭在御花园之中,为首,一身锦服华冠的妇人一脸喜气。
“娘娘,皇后的喜脉,是不是的真的?”身后半步疾步而走的嬷嬷低声一问。
“假的?”太后眉眼稍侧,轻撇一眼,一声轻笑:“她也要有那个脑子。”
“奴婢是担心,她纵使没有那脑子,可连老爷有啊。”嬷嬷仍是一脸担忧:“您时时都想充盈后宫,若是到那时,便不是她一人在宫里独大,连老爷好歹在荣国做了半生的右相,他会不会……。”
太后脚步稍缓,侧头轻摇:“连益为人正直,哪怕他如今在齐国的声名已臭,但他性子里的傲气还是有的。他若要用这招,这七年有的是时间,那还等了了让我出了那秘药。”
“可他若是被逼急了,会不会……?”
“连益不会。”太后再将头一摇,随后一笑:“就算他真要使,不也正和了我意吗?还省得我费心劳力。”
闻言,嬷嬷点头一笑:“娘娘说得在理。”
锦服再动,衣袂翩翩扫过一旁横生的花枝,众人又向着御花园尽头,人影绰绰,富丽堂皇的大殿走去。
转过小径,那大殿近在眼前。太后脸上笑意越发明显,脚上更是急切。
正待众人离着凤栖宫,不过数十步距离之时,突然,众人身侧响起一声轻笑。
“母后这么形色匆匆是要去往何方啊?”
突兀而来的笑问,使得太后心里一促,听清那熟悉嗓音该是何人,风韵犹在的一张脸上,双眉一皱,眼底闪过一丝阴霾。
他为何会在此?太后心里低声一问。她得了消息从慈宁宫出来,便是先探听了他人在何处,否则她也不会这么大张旗鼓得往凤栖宫赶来。他登基七年,从未往此处来过一次,可他如今在此,那便是说,皇后有了喜脉一事,他已得了消息。他此行前来,便是拦截围堵她的。
“母后。”戚云伐嘴角噙笑,从一旁假山大石之后闪了出来,一双鹰眼半眯,紧紧盯在太后半僵的脸上。
明黄的身子一现,总人只得停下步子,立在原处,俯身行礼。
太后强扯出一丝浅笑,一派平和,心底却是犹如雷震,声声震耳。
“伐儿,你不是还在御书房批阅奏章吗?怎得闲逛到了此处?”太后淡笑一问,眼里是和蔼慈睿,眼底却是一分审视。
看来这凤栖宫是进不了了。太后心里一叹,不免有些郁结。
他既然得了消息,必定会有所动作。双眼微眯,太后心里打定一个主意。既然这条路走不通,那她便从另一条走。
“儿臣不是听闻了皇后有了喜脉,特地前来瞧瞧。”戚云伐也不隐瞒,轻笑出声。
太后面色一僵,没曾想他会如此开门见山,亲自将这话说了出来。
“慈宁宫也是得了消息,所以,母后也是来此瞧瞧。”太后讪笑一声,伸手轻抚在戚云伐一侧手臂,语里很是慈睿:“你登基这么多年,一直忙于政事,后宫空虚,子嗣均无,如今,突然传出皇后有了喜脉,我这个做娘的,不是替你高兴吗?”
“母后,这也是你吃斋念佛,替儿臣求来的。”戚云伐鹰眼不着痕迹得扫过臂上那只手,一笑:“说起来,这还是母后的功劳。”
话里有话,其意不言而喻。
皇后能有喜脉,完全是因着太后一包药粉。若不是她暗使这一招,那里会有此事。
太后送来手,轻理衣摆,似是未曾听出戚云伐话里隐含之意。
“母后也是希望能早日含贻弄孙,享天年之福,你若是能和皇后多生几个皇子公主,或者充盈充盈后宫,那便是最好不过的。”
戚云伐嘴角一勾:“儿臣政事繁忙,无心后宫,母后想要含贻弄孙,儿臣定当早日办到,不过,还是得等到朝堂稳定,时局稍缓之后。到那时,儿臣也定会让母后享受皇孙承欢膝下之乐。”
“那般自然是好,自然是好。”太后一笑,心里一声冷哼。
“伐儿。”太后侧眼瞧了瞧凤栖宫,心里猜不够戚云伐究竟打算如何,含笑一问:“既然伐儿也是去瞧皇后,不若与母后一道前往?”
“母后。”戚云伐身子不动一分,一声叹息,将头一摇,抬眼间,已是满脸惋惜:“今日怕是要让你空欢喜一场了。”
太后眉眼一挑,此语一出,便是已猜测到了一些端倪。
心里不住翻腾,可面上却仍是不动神色,一问:“怎么了?出了何事?”
“母后。”戚云伐再是一叹:“皇后她……。”
“她如何了?莫非是她腹中胎儿出了问题?”太后急急一问。
戚云伐摇头,鹰眼望着太后:“皇后她,没有喜脉。”
天后一愣。
“没有?”一声惊呼:“为何会没有?不是有太医诊脉,诊出是喜脉,所以才有此传闻吗?如今为何会没有了?”
“母后。”戚云伐沉声一语:“今日皇后晕倒,太医前来诊治,却是误诊了喜脉。儿臣先前便是从皇后处出来,她并非有喜脉,只是体弱,有些不足罢了。”
“误诊?”太后一脸惊异,心里已是明白了过来。
“既然是误诊,那便是算了。”太后叹息一声:“还真是空欢喜一场。”
戚云伐心里一阵好笑。这贼妇空欢喜的怕不是皇后究竟有无喜脉,而是其他吧。
“儿臣已经吩咐皇后好好休息,她已经睡下了。”戚云伐点头一语:“不若儿臣送母后回宫吧。”
太后轻一点头,一面惋惜,一面将手挽在戚云伐臂弯之处。
两道身影便是在凤栖宫宫门之前,折返而去。
众人已去,戚云伐先前所藏的大石之后,突然闪出两道身影,望了几眼,已是不见人影的那方,相视一笑。身子一晃,朝着凤栖宫掠去。
第二节
皇上难得得陪着太后回宫,自然是惊诧了一路的宫女公公。众人连连行礼,瞧着两人有说有笑,进了慈宁宫的宫门。片刻不到,便是皇上一人独自出了宫,朝着御书房而去。
众人瞧见眼里,眼色相交,却是无声得传着流言说着蜚语。
慈宁宫内。
太后伸手一挥,遣散了一屋子宫女,独留了一人在此。
“娘娘。”先前一直随在太后身后的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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