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哥窟的,她一定会去……”
菊墨含笑点头,可是眼睛却也已经泪湿。原来娘亲早就亲自跑到日本去,就守在监狱大门外,为的定然是想探听启樱的消息吧?娘亲是个看似大条的人,却悄无声息地偷偷替他和启樱做了这么多……如果不是今天说破,他可能一辈子都不知道。
“还有,还有!”
邓瑟瑟收获了启樱惊讶的眼神,登时越发从容,她朝着启樱莞尔一笑,登时又换做了另外一个声音,那声音沙哑得就像是苏格兰高地的风吹过石砬子,“姑娘,你活见鬼了吧?”
“啊!”启樱惊得差点原地就蹦起来,“伯母,原来,那也是您!”
邓瑟瑟这才满意笑起来,轻轻拍着双手。这婆媳之间的第一回角力,绝对是她这婆婆先拔头筹,耶!
邓瑟瑟为人直率,心里想到什么,就扭头朝老公比出“耶”的手势来。全家人都忍不住笑出来,只有陶尚君摇头苦笑,“你说说你啊,哪儿还有个当长辈的样儿!”
邓瑟瑟挑眉,“婆婆,媳妇儿我今天也不怕说句大实话——我就是不喜欢您老给我当婆婆,万事都得端着的那个样儿;所以一旦轮到我当婆婆了,我才不要像您那个样儿!”
“瑟瑟!”靳虚谷吓得脸都白了。当年陶尚君死活不肯让邓瑟瑟进门,差一点不让他们结婚的旧日记忆,依旧让靳虚谷想来后怕。
菊墨瞧见娘亲这彪悍,赶紧凑到陶尚君身边儿去,“奶奶,我妈特直率,特可爱吧?美国人大多都是心直口快,这也是心不藏奸,这可是您老说过的,是不是?”
陶尚君就笑了,扭头拍着孙子的手背,“我知道你这是护着你妈妈呢!倒也是好孩子,你妈妈能为了你和启樱那丫头做到这个地步,你这个当儿子的是该好好回报你妈妈!”
靳虚谷这才长舒了口气,邓瑟瑟则红了脸赶紧转身到陶尚君身边来,主动伸手挎住了陶尚君的手臂;菊墨则笑着伸手握住了母亲的手。
这样一来,陶尚君老太太便正式“暴露”出来,与启樱面对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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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樱明显更加紧张,她深深吸了口气,这才紧步走到陶尚君面前来,90°深深鞠躬,“老太太,晚辈启樱给您问安了。”
菊墨也很紧张,转头望着祖母面上的表情。当日祖母便曾经正式与他说过,绝不可以跟启樱在一起,否则便要将靳家先祖的那段风流公案给揭开,会给祖宗面上抹黑。
启樱在陶尚君面前深深鞠躬,没有得到陶尚君的话儿便没有起身,而是一直深深躬身。这是晚辈的规矩,启樱更是谨守着。
靳家全家人都紧张起来,都紧紧盯着陶尚君的神色。也同样经历过被祖母不认可婚事的兰泉,不由得走到菊墨身边来,伸手轻轻拍了拍菊墨的肩膀,以示鼓励。
在众人紧张的目光里,陶尚君终于幽幽叹了口气,望着眼前深深鞠躬的那个孩子,轻轻说,“瞧这丫头,我冷不丁打眼儿一瞧,还以为又瞧见了唐小姐当年的相片儿呢。活脱脱,就是当年的唐小姐又从画报的封面儿上走下来了一样儿……”
唐小姐就是老督军爷爷的那位外室,是陶尚君的婆母,可是陶尚君今日却直呼“唐小姐”的称呼,这不合家族长幼的规矩,于是靳家人非但没敢放松,反倒更是紧张。
陶尚君感知到大家的紧张,便笑了,回头望大家,“是不是觉着我这个老太婆今天乱了礼数了?那是因为你们都不知道,唐小姐当年可是我的偶像,也是我的老师。‘唐小姐’是当年喊惯了的称呼,即便后来成为了唐小姐的儿媳,我还是改不过称呼来。婆婆便说,按着旧日的称呼吧,听起来也更亲切。”
“哦?”身为作家的婉画眼睛就又亮了,“原来您是唐小姐的粉丝兼学生!那您跟爷爷的罗曼史……”
“去,画儿你打住!”陶尚君面颊一红,“最怕你们这些当做家的,什么都能写成罗曼史。我跟你二爷爷的故事,可不准你探听!”
婉画赶紧凑到菊墨身边去,扯着菊墨的衣袖挤眉眨眼。菊墨默然不语,可是那眼角眉梢分明已经挂了笑。婉画就心里有数了,知道菊墨这小子八成也淘弄清楚祖父与祖母的故事了——婉画开心地笑了。她又有故事素材了,耶!
不管婉画在下头使什么小动作呢,陶尚君只凝望着面前依旧深深鞠躬着的启樱,“孩子啊,单凭这份渊源,就看你这副相貌,就算没有你跟四儿之间的这十年的羁绊,你也早已经是我们靳家的孩子……起来起来,到奶奶眼前儿来,让奶奶好好儿地瞧瞧你。”
陶尚君此言一出,所有靳家人都长松了一口气。大家都将祝福的目光望向菊墨来,不争气的菊花小四儿站在原地就又掉下眼泪来。 启樱躬着身子,听见陶尚君老太太的话,也是落泪,迟迟不敢起身。
直到邓瑟瑟亲自走过来拉住启樱的手,这才将启樱带到陶尚君老太太面前来。陶尚君老太太凝望这一张酷似唐小姐的面容,忍不住紧紧握住了启樱的手,“当年唐小姐走得早,我一直遗憾没能在婆婆面前多尽些孝心。我想这也许就是唐小姐在天有知,让我将当年的遗憾都补在你的身上吧。孩子啊,这些年在外孤身一个人漂泊,可苦了你了。别怕,奶奶带你回家,啊……”
众皆落泪,伸手过来群握住启樱的手。每个人的目光里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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