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好啊你臭小四儿,我们说大年下的你一个人偷偷溜出来做什么来了,原来是跑到这儿来求婚来了!”
菊墨无赖的告白还语声未落呢,结果也不知道从哪儿涌来一大群人。为首喊出这声儿来的不是旁人,正是靳家二少靳兰泉!
菊墨回头去就笑了;可是启樱却惊慌地微微颤抖起来,她又想从菊墨手中抽回双手来,却被菊墨死死缠住,不肯放松。
菊花小四儿的无赖,全靳家人有谁不知道啊?所以大家同情的目光就都落在启樱面上,各种含笑叹息。
启樱又尝试着想要挣脱开菊墨,仍未成功,她只能认命,转身朝靳家人微微鞠了一躬丫。
没想到这一生还有机会正式面见靳家人;更没想到竟然是在故宫,在这样的情势之下。
大姐听琴和当家小主妇简桐一左一右走过来,赶紧扶起启樱来。听琴更是按捺不住,抱住启樱,就落下泪来,“樱,能不能猜着我是谁?没想到咱们合作了这么多年,今日才终究正式见面。媲”
上一回启樱到靳家的时候,还扮作约瑟芬。纵然她那回就认得了靳家人,但是还从未曾正式介绍自己。即便那时候还不敢想,自己真的有能这样正式拜见靳家人的时候。
“琴姐,对不起……”启樱也控制不住地落泪。她与听琴在事业上合作无间,可是她之前却没能做到坦诚相见。虽然情有可原,却也觉得对不住这位姐姐。
听琴笑着赶紧替启樱擦眼泪,“哎,说什么对不起啊?以后都是一家人了,自家人哪儿还有那么多客套!”
简桐也笑,“启樱,别告诉我你不认得简老师我了!”
简桐当年追随兰泉去日本,曾经在早大预科部当过汉语培训教师,当时启樱就是她的学生。
启樱正式再朝简桐微微鞠躬,“简老师,别来可好?”
启樱不想在靳家人面前落泪,可是这一回再见听琴和简桐,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也许这就是注定吧?虽然一直在心里与靳家隔着藩篱,但是说也宿命,她竟然早就与靳家人有了种种瓜葛。刨去菊墨这一个不算,她跟听琴姐姐的渊源,与简桐老师的相遇,就只能说是命中注定了。
也许她心中还是对“靳家”这仿佛黑漆描金的名号心生距离,可是却已经与靳家人彼此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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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
听琴和简桐围着启樱说话儿,忽然传来两声咳嗽声。简桐一听就笑了,连忙退开一步让出空当来,转头朝声音来的方向微笑,“四婶儿,来啊。”
那咳嗽的发出者,正是邓瑟瑟女士。由于她怎么都是长辈,就算是从来跟儿子没有代沟,但是总不好抢在侄女儿和侄媳妇前头奔到启樱面前去。结果看着听琴和简桐抱着启樱又笑又哭地,恁般亲热,邓瑟瑟也终于有点不甘人后了。
简桐果然是当家儿媳妇儿,真明白事儿。邓瑟瑟朝简桐眉眼开花地笑,便也不再矜持着,而是疾步走过去。
启樱登时紧张起来。不管怎么说,那也是菊墨他妈。就算菊墨现在已是认定了她,可是却也不等于哪个婆婆见了媳妇儿都会喜欢啊!
——更何况,五年前在吴哥窟那次,启樱还亲耳听见了邓瑟瑟的怀疑,明白也许在这位长辈心中,她根本就不是人家理想的儿媳妇人选。
瞧见启樱一脸的紧张,邓瑟瑟也有点紧张起来。说实在的,邓瑟瑟女士这辈子拢共都没紧张过几回;这回更丢份儿,竟然面对着儿媳妇紧张——也不知道是人家丑媳妇见公婆啊,还是她自己丑婆婆见媳妇儿呢?
两人都有点束手束脚,听琴跟简桐就忍不住相视而笑。两人再转头,目光与靳家其他人汇聚在一起,再一起同情地落在靳虚谷、靳菊墨两父子面上。
这婆媳俩这样儿,日后怕有的好玩儿喽。别人可帮不上忙,剩下的可就都交给这可怜的父子俩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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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瑟瑟那边又咳嗽了声,像是在给自己打气,然后微微端起一点身为婆婆的架子来,“内个,丫头啊,你认得出听琴和小桐来,那你认不认得出我来啊?”
“伯母?”启樱有点愣,没听明白邓瑟瑟这是说什么呢。
坦白说,这回是启樱第一回正式见邓瑟瑟啊,怎么邓瑟瑟还问她认出她没有?
邓瑟瑟就笑了,终于找回她平日的小得意来。她祖母曾经是前清的皇家萨满婆婆,于是她打小就跟着祖母学得神道儿的,最快乐的事情就是能说出稀奇古怪的命数来,然后引得美国的同学们一片惊叫——她现在对着启樱也找到这种感觉了,于是她的自信就回来了。
“姑娘,不画曼海蒂手绘么?这是婚礼上最美的装饰……”邓瑟瑟眨眼一笑,变幻了嗓音,卷着舌头说出以上这句话来。
启樱登时就惊了,两只眼睛瞪紧邓瑟瑟,仿佛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现实。
邓瑟瑟大笑起来,“没错!丫头,守在日本的监狱外头,等着给你画手绘的那个老婆子,就是我!”
“哦~~”靳虚谷站在家人群中笑了,转头跟菊墨低低说,“怪不得你妈在吴哥窟的时候,跟我那么笃定地说,‘看见’了启樱一定会来呢。原来她早就跑去日本探风儿去了。启樱既然肯画下婚礼上才用的手绘,那就证明她心里是朝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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